水龙头的流水“唰唰”得冲下来,慕材双手捧着流水,大力往脸上甩去,水团打在脸上,溅开四处,他又反复甩了几次流水,希望将刚才被冲击的不安情绪赶走。

    “好吧,慕材,继续加油!”慕材对着镜子,“接下来要把案情记录给做好。”

    邹玉和刘子良二人对着慕材坐下。

    “子良,我们就将事情来龙去脉做一个记录,仔细想想那天发生的细节,我们的目的就是要还原事情经过。”慕材盯着刘子良双眼,“最重要是真实,不要添油加醋,写下的笔录待会是要签名的,清楚吗?”

    16岁的刘子良显得有点拘谨,他看了看邹玉,眼神显得有点迷离。

    “我们配合钟律师就可以了,不用担心的,现在我们的目的就是要还原事实而已。”邹玉拍了拍子良的肩膀,“妈妈在旁边,你记不起的话,我会补充的。”

    子良点点头,轻轻吐了一口气,肩膀松了一点,便开口一五一十得当天的事情经过说出来了。

    舅妈在附近开了个宾馆过夜,天亮后,胡乱吃了个早餐便来找妆彩了。

    “都不知道阿灿在里面吃得怎样,会不会被人打,现在天气有点凉了,不知道够不够衣服穿,这个傻子,真的是傻,当初我叫他回乡下发展她就是不听。”舅妈碎碎念念,满嘴自言自语,两天时间,头顶又多了一小撮白发。

    “舅妈,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还以为像古代的封建社会么!”妆彩泡了一杯红茶递给舅妈,“慕材都说了,阿灿就是瘦了点,其他的都没有什么,你放心吧,在看守所相对更安全点。”

    “在看守所更安全点?”舅妈有点愕然,“看守所不是很多坏蛋关在一起吗?我看电视上拍的多恐怖,一些刚关进去的,就要被老犯人打。”

    “呵呵,电视上拍的是监狱情况,阿灿是在看守所,不一样的。”妆彩见舅妈忧郁的神情,真是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

    妆彩安慰舅妈:“不要太过担心,事情不会像我们想得那么糟糕的。”

    时钟走到了上午11点,慕材做案情笔录有一个小时多了,他感到一股疲倦感,脑袋此时如一壶浆糊似的,转不动了。

    他挪了挪屁股,抬了抬头,“咔嚓”一声,脖子的神经仿佛被人用竹子挑了一下,痛得慕材“哟”得一声,他还是决定忍一忍,想一口气把这个案情记录做完。

    “嗯,后面又怎么样呢?”慕材边打字边问,“当时候你们这边提出异议,那个做口供的公安怎么回答?”

    邹玉将眼珠子往上看了看,想了想,说:“那个公安就说,这个是不要紧的。”

    “我当时听了觉得不对劲,但又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邹玉叹了一口气,“假如我当时候坚决一点,对有异议的口供不签字,那就会有另外的结果呢!”

    “这个世界没有假如,没有如果,更没有后悔药。”慕材严肃得说,“现在不用自责自己了,我们现在要努力去推翻这个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