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难道还疑心我拿了什么东西不成?”

    迎春垂眸避开奶母的视线,轻声说:“因丢了一件东西,连日访察不出人来。只未查过妈妈,索性大家去搜一搜,倒是洗净妈妈的好法子。”

    一面又吩咐绣桔:“你也去妈妈房里看看,若是没有,将来我们院里谁也不准再说妈妈的短儿!”

    绣桔忙应下。

    朱妈妈是拦住这个拦不住那个,只好坐在地上撒泼,一边哭一边道:“姑娘也搜起我的屋子了!姑娘不想想怎么长大的了?

    我的血变的奶,吃的长这么大,如今丢了东西,反要往我的房里找。就是有什么,难道姑娘还要治我的罪?”

    迎春本就不善言辞,奶母这么连消带打的一套,看得迎春又是气,又是愧。

    强忍着泪道:“往日妈妈要我什么没给?只说是暂时拿去借一肩儿,何曾还回来过?我不想生事,又念着妈妈年纪大了,常常不计较,妈妈越发上脸了。”

    朱妈妈停了一下,仍是在地上哭闹。

    司棋走出来道:“姑娘,别的倒还没什么,只是二奶奶前几日给姑娘的翡翠镯子不见了。”

    朱妈妈一边哭,一边用手掩住了自己的袖口。

    迎春忙说:“你叫人再去找找,别是放在什么地儿忘了。”

    司棋却没再往屋里去,径直蹲下,一把抓住朱妈妈的手,便要往她身上寻。

    朱妈妈自是不肯,两人竟扭打起来,一时不防,那翡翠镯子就从朱妈妈袖口掉了出来,一下子摔成了两半。

    院子里忽然就静了下来。

    朱妈妈趴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才哭道:“姑娘饶命,实是我老糊涂了,输了钱,只能暂借这镯子一时,一日半晌就能赎回来的。”

    司棋“呸”了一声:“妈妈还狡辩呢。不告而取就是偷!这回抓着你的现行,扭了你去见老太太,看你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