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雨知道他落魄,却不知他落魄成这副样子,堂堂一个皇子,全身上下最值钱的竟是一块羊脂玉佩。

    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很珍贵,但对于一个皇子,是奇珍异宝里所有最普通的。

    萧沂像是看出林惊雨所思,他一笑道:“我不比皇兄,也不比皇妹,无权无势,无财无名,但林二姑娘放心,披帛的钱我还是能赔给你的。”

    林惊雨毫不婉拒,“好啊,那臣女等殿下赔我。”

    她一向利益分明,这点小钱她自然也斤斤计较,毕竟不要白不要。

    林惊雨望了眼远处的喧嚣,她欠了欠身,“阿姐若再找不着臣女,怕是要急了,臣女先行告退,殿下自便。”

    她转身,在夜风中衣袂翻转离开。

    萧沂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手上还握着她断裂的披帛,在徐徐微风中飘扬,他笑意渐收,目光冷淡,任由风将披帛吹走。

    残破的一端,吹起时,撩着他的手掌,有些痒。

    昏暗的灯光下,萧沂忽而微微牵起唇角。

    这披帛如她的主人,爱勾人。

    *

    回去的路上,林家两姐妹坐在马车上,林惊雨捏着手,想起御花园林琼玉笑意晏晏的模样,总觉得惶惶不安。

    萧沂那人,没有看着那么简单,诡计多端不怀好意。

    总之,是个单纯姑娘决不能嫁的人。

    林惊雨试探着问,“阿姐,你与三皇子殿下可熟悉?”

    林琼玉顿了顿,似在斟字酌句,“不熟悉。”

    林惊雨眉头舒展,那便好。

    可随即,林琼玉道:“但我记得三皇子殿下已有十年,说来凑巧,七岁时我初入宫不慎迷了路,误入永巷,是三皇子殿下给我指的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