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她拿着扑克转身就出了宿舍,跟同来的护士一起笑嘻嘻的说:“你们夫妻分离了那么久,今晚肯定有好些私房话要说,我们就不打扰了。”

    安岁一愣,刚想解释几句,就看到她们几个蹦蹦跳跳的走远了。

    容令施缓缓扭过头看向安岁,哑声问她:“现在……该怎么办?”

    他环顾了宿舍一圈,感觉自己要是想留宿的话,大概率得打地铺,但要是能待在安岁身边,睡凹凸不平的红砖也没什么问题。

    眼下的情况已经很明晰了,村里所有人都默认了安岁和容令施的夫妻关系。

    安岁想到要解释清楚的话需要付出多少心力,长叹一声道:“……今晚你睡我的床吧,我睡的另一个护士的床,今晚就先凑合着过吧,万一你胃病再发作也能有个照应。”

    病人总会得到优待,况且容令施今天实打实的为村里做出了巨大贡献。

    安岁看在容令施带来的药的份上,不仅把自己的床让给了他,还将备用的洗漱用品分了他一套。

    村里没什么夜生活可言,两人又都累了一天,并没有像护士们所想的一样聊私房话,而是早早关灯上床休息去了。

    安岁已经睡习惯了这边的架子床,不多时就呼吸绵长的睡了过去。

    相比之下,容令施就躺得煎熬多了,女孩子们躺着刚刚好的床铺对他来说实在太短了,非蜷起来睡不可,单人被子更是盖得住肩膀盖不住脚,逼得他不得不把自己蜷成了虾米。

    而且,上下铺的床说白了就是一层木板,上面铺了一层单薄的褥子,他从来没睡过这么硬的床,再加上夜风一吹,根本睡不着。

    容令施干脆不睡了,转过身去侧身躺着,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不远处的安岁。

    她的呼吸平缓,已经睡着了。

    她好像睡眠质量总是很不错,不管是遇到多难的事,都能很快入睡。

    也有可能是跟她的工作性质相关,不管是以前在中心医院,还是现在在村里的卫生所,她的工作量都是只多不少。

    他记得之前他还无意中看到过安岁的微信步数,每天都在三四万步左右,还有个别比较忙的时候会达到五万步。

    就这样,还不包括她站在手术台边的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