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差点把嗓子给喊劈叉,这时听到她的话,语调是低下去了,但话音里的担心半点没有变少:“那你脚踝有事没有?千万别忘了你高二那年崴脚的事,当时医生说你可能会习惯性崴脚……”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这是把容易从前的事都给说了,听得她无奈不已,小声提醒:“荷花姐,梁先生……还在我这儿……刚刚多亏了他扶我。”

    荷花的话音戛然而止。

    当着外人,尤其还是刚刚被他们欠了个大人情的外人数落容易确实是不太合适。

    不过荷花愣了一会儿,倒是很快恢复了以往工作中的爽朗态度:“梁先生,真是多谢你帮忙了。”

    梁江冉本不欲打扰她们通电话,但对方都提到他了,他再装哑巴就实在是不合适了:“举手之劳而已。”

    荷花听到他的话音,生怕这个送上门的帮手跑了:“梁先生,我现在能不能再拜托你一件事?”

    这话来得实在突兀。

    容易试图阻拦,但她们中间隔着个电话,她无论是使眼色还是直接挂电话,都实在是很不礼貌,无奈之余唯有试图插话:“我一个人去就好。”

    去找那个老骗子是她自己的事,况且多带上一个人的话,万一……

    容易一颗心沉了下去。

    事到如今,她本以为自己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噩耗,但如果她真得不是爸爸妈妈的女儿该怎么办?她的出生并不是受欢迎的,而是伴随着谎言和眼泪,甚至促成了生身父母的死亡。

    荷花趁她这短暂的犹豫跟梁江冉说上了话。

    “梁先生,我实在是太忙,来不及开车过去了,能不能麻烦你陪容易走一趟?只是去找个人而已,你也知道,她一个女孩子,单独去见那样一个老骗子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梁江冉没有拒绝的理由,而是郑重地承诺了下来。

    等容易缓缓回过神,他们的电话都打完了,虽然是用的她的手机,聊得她的话题,但怎么看怎么像是他们两个在打电话。

    “梁先生,如果你有急事的话先去忙就好。”她难得老实了一把,像个收起翅膀的鹌鹑一样劝梁江冉先回去。

    梁江冉稳重妥帖,这时一句话就把她堵回去了:“可我已经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