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在异乡为异客,被她说成异类,明明是那么好笑,大将军却又替小姑娘心酸上了。

    一句随手丢下的往事,无人捡,也无人送回来,太让人心疼了。

    就这么思绪微转之间,姜缈又是三杯下肚。

    仿佛忘记了眼前还有一人,望着空杯,目光却穿透时空,落在曾经的自己身上。

    低声道:

    “那时啊,初见他青颜,是惊鸿是游龙,是炽热夏天是脸颊泛红,是我贫瘠身体被叩醒的春天……”

    “那时他眼中的绝色月光,反复凌迟我的山棱,我轻描淡写,枕同温酒。”

    “可,只一夜风雨急骤,卷落繁花满地,终不过是一场盎然……”

    她给自己满上酒杯,高高举起,“敬,一场盎然!”

    大将军没有劝她喝慢些,他知道,这是小姑娘在对自己最美好、也最遗憾的心动告别,他酒量确实也不行。

    夜过半,三壶酒饮尽,姜缈喝了大半。

    醉眼迷蒙地嘟囔道:“这儿服务不行,也没有个下酒菜,哪怕来几颗花生米,我也能多剽窃些大文豪的词句装个大大逼啊。”

    老妪猝不及防地出现在面前,木着脸拿出一张菜谱,冷声道:“可以点菜。”

    姜缈:“……”简直随薪所欲!

    老婆婆确定不是老板薪水开得不满意,想要早点倒闭?

    姜缈用仅剩的神智,强迫自己没给老婆婆差评,说道:“三壶饮尽,我要问三个问题。”

    老妪收回菜谱,拖沓着返回柜台前,收好菜谱在柜台淅淅索索地翻了一阵。

    好一会儿才找出一本小册子,又拖沓着脚步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