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流水的字,再度把她推回难以淌过的河流。

    她急速沉没、挣扎,铺天盖地的无助将她吞没,无法喘息。

    “嗡嗡嗡……”

    手机震动,犹如救命稻草。

    陌生号码,却在落井下石。

    她不接,它便疯狂叫嚣,一再将她冒起的头按下去。

    忘了多久之后,她忽然想起这是林登的新号码,迅速接了起来。

    他们相约出行,去郊外爬山。

    砚城地势平坦,百来米的山充其量算个丘,没用多久登顶了,盛南伊坐在石凳上揉捏脚腕。

    林登单膝跪地,抬起她的脚,言语动作倍加柔和,“听说你发生过严重车祸,这是后遗症吗?”

    盛南伊点头。

    “我学过一点运动康复课程,但不够专业。如果弄疼你了,记得跟我讲,我会尽量小力一点。”

    他太谦逊,力道刚好,不适感迅速缓解。

    岁末盛典多,穿高跟鞋的次数也多了,还没得空去调理。

    林登半跪在地上,戴了顶红白相间的毛线帽,穿一身厚棉服,小时候那样纯真。

    他们两家有一年去瑞士过圣诞,林登也是类似装扮。

    他们酣畅淋漓地打了雪仗、堆了雪人,乐不思蜀。

    悉尼的冬天不下雪,砚城的冬天也少雪,可那年瑞士的皑皑白雪,仿佛又乘着岁月的风飘至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