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屹却敏锐地察觉到一切都变了。

    她眼里没有浓雾,清澈明朗,人也更显冷静。

    她对孩子甚至偶尔对他仍言笑晏晏,却给人很强的距离感。

    总而言之,言行像个懂分寸的成熟大人,而非会纵容脾气发作的娇气小女孩。

    或许还要时间,傅承屹不敢逼她太狠。

    那天在路上,小家伙兴奋过后,懒懒地睡过去。

    他有个重要电话进来,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去接听。

    盛南伊也下了车,找了块石头坐着。

    天然形成的岩石,形状并不规则,只是经过了风吹雨打,逐渐磨平棱角,看起来能坐能躺。

    不远处,浪花拍打着海岸,堆叠层层白沫。

    一群海鸥飞快掠过,只留婉转的叫声和矫健的身影。

    多云天气,连海面都不甚明朗,像吸了天上的阴霾,却好似更沉静了。

    男人一身墨色衬衫西裤,没戴领带,领口散开两粒,袖口轻挽,露出一节小臂,屈腿靠在车头,透出一股子散漫慵懒的劲儿。

    面色沉静,捏着手机,时不时回应几句。

    视线却没从岩石上的女人身上移开过半分。

    她比在福利院见到时丰润了些,不单薄,不凌厉,性子也软了很多。

    手机传来程斌无聊的汇报,他却只能想起盛南伊娇气的哼唧,内心一阵焦躁。

    挂了电话,从车上拿了薄毯给她披上,“风大。”

    她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