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源源不断喷出,熟悉却又陌生,牢牢禁锢住她。

    脑子中仿佛奏起一曲琵琶吟,随着他的热情膨胀,节奏也越来越快,突然音就到了最高音,“砰”——弦断了。

    一切便终止了。

    盛南伊抬起脚,狠狠踢向傅承屹的小腿。

    “啊……”男人弯腰抱住小腿,面露惊诧,盛南伊拿着手包朝他劈脸砸下去。

    那个力道、那个架势,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仿佛手里的不是手包而是板砖。

    她边砸边道:“人面兽心、猪狗不如!傅承屹,我当年一定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这样的玩意!简直叫人恶心!”

    砸了好几下才停下来,急促的呼吸平缓下来,清眸重新聚敛光芒,她扫向四周,方才还围观的人群立马做鸟兽散。

    盛南伊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向洗手间。

    望着镜中的自己,她头一次感到陌生。

    温热的水汩汩流出,氤氲的水气朦胧了镜面,她好像看不清自己了。

    接了一捧水漱了漱口,把嘴唇擦了又擦,她打开手包补了妆,而后若无其事地回到宴会厅。

    林曕北等她很久了,问她刚才去哪儿了,怎么到处不见她。

    盛南伊说鞋子不舒服,去休息了一会儿。

    这是事实,不过是第一次去洗手间的理由。

    这几年她真的鲜少穿高跟鞋,仅仅五公分的鞋跟让她难以驾驭,一度有些后悔,不过还好她未卜先知、物尽其用。

    念及于此,她捏着香槟杯提了提唇角,清清亮亮的眸子也跟着碎光闪闪,林曕北一脸茫然,他越来越琢磨不透她了。

    顺着盛南伊的视线看过去,林曕北就看见了傅承屹,清冷如旧、沉稳如故,只是一双眼睛犀利得很,像猎人镬住了势在必得的猎物。

    傅承屹也在朝他们这边看,林曕北胸中一股愤懑之气瞬间升起,犹如洪水猛兽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吞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