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把帕子递到杨氏面前,语声放低,谨慎言道:“怪不得查不出来呢,有人把这害人的东西磨碎成碎沫加在安胎药里,熬煮之后多与药渣沫儿混在一起,若不仔细,就是大夫也检查不出来哩。”真是有人要害冯氏的胎,杨氏摒住呼吸问,“这害人的玩意儿是什么?”

    那婆子把嘴搁到杨氏耳边,“是水蛭,这水蛭本身也是一味良药,有破血清於的功效,可怀有身孕的女子却是万万不能服用的,大忌此物。奴婢看着这水蛭该是夏日里被曝晒过的干水蛭,磨成了碎沫,被搁到了大奶奶的安胎药里。”

    杨氏倒吸了口凉气,心里也是好一阵绞痛,稚子无辜,何况还是个未出世的孩子,真不怪冯氏要寻短,换作是她也活不下去。千方百计求来,眼看就要成了,最后仍是一场空。真是天命也就罢了,偏偏是被人算计。

    这事可不能这就么算了。

    杨氏心里有了盘算,对那婆子说,“你别露什么形迹,让柳红把这药罐子再埋了吧。”

    “大夫人,这可是证据。”

    “我自然知道这是证据,柳红埋这东西以为旁人不知道吗?只有再埋回去,那有心之人才不会起疑心。“

    那婆子心里了然,装作若无其事把药罐子还给柳红,眼角还瞟着躲在不远处往这边偷看的甘婆子,故意提了提声音说,“去埋了吧,别叫你奶奶瞧见伤心。”

    柳红眼里止不住的失落,知道大夫人也没看出什到来,猜想这安胎药是真的没有问题,便重新把药罐子埋进了土里。

    杨氏不动声色从屋里走出来,交待了柳红几句好好照顾冯氏的话便去找老太太。

    甘婆子见杨氏脸色平静的离开,匆匆赶到张氏面前报了信儿。

    张氏歪在小榻上一脸的得逞快意,“都说杨氏精明,不也什么没看出来,瞎折腾。枉费我知道她进了门后,心里七上八下的,颇为不安。二老爷呢?”“还在厅里和老太太说话呢,大爷直接攀咬上姨娘,可是他拿不出来证据,又有二老爷的维护,姨娘放心吧,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一会儿要是大奶奶醒了,老太太和大夫人顶多过去安慰两句,要是醒不了,她们也就直接回了,没什么大事。”

    甘婆子轻巧的语气让张氏很舒坦,她就知道春芍是个妥的,办事肯定牢靠。

    “趁早走掉最好,你且到二老爷面前听吩咐。”

    这是让她到二老爷面前打听消息呢,甘婆子笑着退了出去。

    此时老太太也与苏宗明父子俩说话说得累了,苏怀礼将矛盾直接张姨娘,而苏宗明却是极力维护。

    苏怀礼拿不出来证据,苏宗明就怪责他无端指责无辜,实属不孝。而本就对张姨娘有成见的老太太听见苏宗明这样说,顿时就发起难来,“她就是个低贱的玩意儿,有什么资格当礼哥的长辈?老二,你可真会给那贱人脸上贴金呢,放着好好的媳妇不要,非得留这么个祸害在身边,我告诉你,你迟早会后悔的。”

    “阿娘,这事真与张氏无关啊,总不能凭白冤枉了人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