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的二弟,也只有一妻一子。

    老国公的三弟,还未成家,就战死。

    老国公的幺弟更惨,妻子死后,竟未续弦,就守着唯一的小女儿过日子。

    裴家人的优点是痴情专一,缺点是……不利于家族振兴发展,一旦有个闪失就容易绝后。

    婚配观如此,更何况为人处世?

    说好听的,是有原则,他们不肯加入阵营、不肯依附权贵;说难听的就是脑子不活络,一大家子犟种。

    当然,裴家人是否犟种,与她无关。

    她只要伏低做小一年,一年和离后,顺利回家就好。

    苏学士叹了口气,继续道,“确实,大家都肯定裴今宴那小子现在的出息,但前提是,裴今宴需娶个名门之女,强强联合。毕竟个人成就,改变不了家族未来。一个人才能活几年?最多百年。但一个家族兴旺起来连绵不绝持续几百年!”

    苏明妆对这些家族个人发展没兴趣,只担心父亲,便绞尽脑汁地委婉提醒,“父亲,您难道不问问,为何裴将军不陪我回门吗?”

    苏学士气得吹胡子,“还用问?”

    无视父亲的反应,苏明妆继续按原计划演戏,“是因为裴将军没请下来婚假。”

    苏夫人哄着女儿,“原来如此。”

    苏学士为自己女儿的天真,狠狠叹息,“你还真信了?你以为陛下就那么不近人情?多半是裴今宴他不想请假吧!”

    苏夫人焦急地瞪自己夫君,让他别伤了女儿的心。

    苏明妆摇了摇头,认真道,“如果他不想请假,只要今天不请就可以了,没必要昨天也不请。而且裴老夫人身体不好,昨天还有敬茶仪式,如果我是他,可不放心把母亲交到陌生人手里。”

    苏学士和苏夫人一愣。

    苏明妆继续道,“因为他抽不开身,所以把裴二夫人找来,照顾、保护裴老夫人,这是其一。其二是,他深夜回来,还穿着官服,身上没有酒气,所以我推测他白天一直在衙上。其三,听说皇上很器重他,我与他的婚事,还有父亲您的出面,如果我是皇上……咳,这么比喻有些大不敬,但如果我是……哪怕他不请婚假,我也会强迫他休婚假。大婚都不请假,只能说明,有皇命在身。”

    苏学士的面色,慢慢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