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郡守震惊不已,看向依然一言不发的崔衍,沉声质问:“崔郡丞,你到底想干什么?”

    此时的崔衍紧抿着双唇,想要出声反驳江南雁刚才给他扣上的罪名,却担心这是一个圈套,不敢随意发言。

    他不相信,江南雁这么明显的陷害,李郡守会看不出来。

    而崔衍的这个反应,正在江南雁的预料之中。

    做人太谨慎了,有时候会反受其害。

    “郡守大人,崔郡丞他默认了。”

    “崔衍,你真是让本官太失望了!”

    李郡守痛心疾首的反应,不带一丝虚假。

    益州在经过千年前水利家李氏父子治水后,逐渐成为剑南道盛产粮食的风水宝地。

    但是,经历了战乱时权贵世家和富豪兼并土地,寻常百姓人均良田未达到半亩之数,而能够开垦的荒地,光是府衙登记造册的,有三十万亩!

    新农具的诞生,预示出益州治下,可能多收三十万亩良田与赋税,带动人口增长的各种收益也会随之水涨船高。

    假使人口增加五万,连他这个郡守的官级都能随着人口增长而增加一级,崔衍也能受益。

    李郡守实在想不明白,这样的好事,崔衍为何要阻拦!真是一个瘟猪子!

    “郡守大人,按理来讲,崔郡丞不应该玩忽职守,做下这种糊涂事,杖责苏哲一事,或许另有隐情。”

    江南雁突然替崔衍说情,这让李郡守大吃一惊。

    口口声声说崔衍想耽误推广新农具、不想让百姓们增产增收的是江南雁,怎么自打耳光的还是江南雁?

    而崔衍虽不知江南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抓准了这个时机,急忙解释:“大人,下官一心为国为民,绝对没有半点私心,此事是下官误会了苏哲。”

    轻飘飘一句误会就想揭过?

    终于等到崔衍出声反驳的江南雁,露出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