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到了晚上,气温骤降,风冷的似能钻进军袍透过骨头侵入骨血里,但海疆所的将士们却浑不在意,他们依次有序的等候号令。

      裴鹤铭带着梁江与几名身手矫健的将士乘小船在岛屿附近树木茂盛处停下,借助天然的优势遮挡,伺机而动。

      过得半晌,听到似有若无的脚步声,接着是低语交谈。

      “大当家的可真有福气,听说这次花娘从外头弄了个长得忒俊的姑娘,这会儿,估摸着……”笑的意味分明。

      另一人嗤了声,语气忿忿道:“咱们日日守着这儿,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哪日上了岸老子也要去找几个娘皮来解解馋。”

      不堪入耳的言语,让青年不禁皱眉。

      山林里静谧至极,到了此时海上升起一轮明月,皎洁的月光映照下来将树梢镀了层银色的光辉。

      窸窸窣窣,有人拨开草丛,将手探到腰间解开腰带,许是急了些,嘴里骂骂咧咧,然而没等他解决人生大事,便觉喉管一凉,一把长刀横在他脖子下。

      他吓得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的问:“好汉,不要杀我,我只是来解个手。”

      梁江逼近,刀锋离裹着红巾的男人又近了几分,立时吓得他两腿一软跪了下去。

      面前一双翘头鞋履映入眼帘,竹青衣袍与草色融为一体,却依稀能看到袍角的金丝暗绣,一道低沉清冷的声音传到耳朵里。

      “将其他人引过来。”

      他连忙点头如捣蒜,嘴里直说:“好,这近处有十几人,我立即把人全部带过来。”

      他想着只要离开便能脱险,谁知刚起身,竹青衣袍的青年接过梁江手里的长刀,刀尖一转,隔着衣袍就刺入皮肉里,疼的他哎哎低叫。

      哪里还有半分逃跑的打算,为活命,红巾男只得扬声唤了同伴。

      三五人笑着走过来,打个盹的工夫就被人撂倒,如此反复几次,这片地儿巡守的海贼全被捆绑起来。

      裴鹤铭叮嘱随行的将士回去通知汪总兵,即刻带人上岸,然后按照地图引导去地牢救人。

      将士得令,扭头淌水划动船橹,往停泊大船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