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披着中衣的男子执油灯去关窗,在这大雨滂沱中,从窗外翻进几条黑影,抬手亮出长刀,直往他身上劈。

      刀锋裹挟着风雨,一阵冷意擦过男子的面颊。

      男子反应还算迅速,将手里的油灯猛地朝黑衣人扔过去,油火崩开,虽不至于真的烧起来,好在是阻挡了对方的逼近。

      这番动静不小,外头立即有脚步朝这边跑。

      眼见一击不中,黑衣人竟然再次挥刀。

      门被大力推开,有人搀扶住男子,急切的问:“大人,您可有受伤?”

      男子正是工部侍郎陈廉。

      他摆摆手,随即整理凌乱的衣袍。

      陈廉日夜赶路,途中几乎不敢歇息,前些时候暴雨阻碍了行程。

      他已连着好几日未曾阖眼,人困马乏之下不得不在与豫州交接的小镇稍作休整。

      趁着雨夜,遇到偷袭,这让他奇怪之余,愈发的忐忑不安。

      从上京到冀州都无事,到了豫州就开始不太平。

      屋内打斗还未停下,桌椅被掀翻,乒乓动静连店家伙计都吵醒了。

      楼下的伙计拎着灯出来,睡眼惺忪中,忽有人从二楼坠在他面前,砸烂了一张桌子。

      可怜的伙计吓得摔了个屁股蹲。

      黑衣人见状,丢了同伴翻窗逃出。

      客栈内立时安静下来,护卫收拾了满地狼藉,将男子面上的黑布扯下来,此时陈廉走到那人身侧。

      一张青白的脸,还没死绝,但也只剩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