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漆黑,无星无月,出了芦苇荡,河面开阔起来。
水雾渐渐大起来,暗夜行舟,分外艰难。
张礼几人不敢松懈,使劲划动船橹。
几人俱是土生土长的潮州人,长在海边,与水为伴,即便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中,也能凭借着感觉辨认出方向。
但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徐达的人提灯照明,不费吹灰之力的追撵上他们。
一盏薄灯,将河面衬的波光粼粼。
宋清当机立断,转身对着后方接连射出短箭,也不知是哪一只射中对方,隐约听到嗤通一声落水。
风声中,有人啐骂几句,薄灯也瞬间熄灭。
四周再次陷入黑暗,随着河面越来越宽广,远远地能看到岸边莹莹灯火,城外巡守的灯塔上,长灯如一簇光,铺洒在水面。
宋清立时大喜:“是海疆所的灯塔。”
然而就在她以为遇到柳暗花明时,河面开始震动,水波一层层激荡出翻卷的浪花,将他们的船只掀的摇摆不定。
雨夜中,号角响起,接着便是一阵刺目的亮光照过来,宋清眯了眯眼,等看清楚,眼前赫然是艘庞然大船。
“什么人?胆敢擅闯海疆水域,”甲板上有人厉声高呵。
船舷放下道木梯,紧接着,四五艘船只飞快朝他们破水而来,将宋清与侍卫几人团团围住。
他们不由分说的将少女捆绑起来,扭送到甲板上,巨大的力量猛地将人一掼,少女臂膀上的伤口沁出新鲜的血,伤口撕裂的剧痛让她脸色发白,口唇抖了抖,半边臂膀瞬间发麻发胀。
“我们要找海疆所的汪总兵,我们是……”张礼还未说完,被人猛地踹了一脚。
这一脚力气不小,蹬的他翻到在甲板,嗬嗬的喘了口粗气。
“鬼鬼祟祟,定是施明义的人,”一名着了甲胄的中年男子凶狠的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