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典吏疑惑地问刘库使:“严跃不是已经文宫破碎,方……那人还不放过他?”

    “方运根本就没找严跃的麻烦,也不知道严家人发了什么疯,竟然披麻戴孝去方氏族学找方运的麻烦,让方运去给严跃跪地磕头。”

    严典吏吓了一跳,骂道:“他们是疯了不成?堂兄再蠢,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啊!那方运现在已经势不可挡,他们怎么还要去为难方运!老夫人为什么骂府台大人?”

    “据说那方氏族学准备扩大招生,由方运亲自教学生作诗词,老夫人的外孙本来能去的,可严家人去方氏族学堵门,方运就不教了。那孩子哭着向老夫人诉苦,老夫人管不了严家,自然就拿自己儿子出气。”

    严典吏心头猛地一跳,道:“要坏事!若是小事不打紧,要是事情闹大了引发民怨,府台大人就有借口插手,我们严家要倒霉了。你说我堂兄他们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刘库使目光一闪,道:“你能猜到。我还有事,先走了。”

    严典吏心知事关重大,转身离去,快步前往严家。

    走到半路上,严典吏发现严家米店竟然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严崇年你个老王八,害的我们孩子没书读,考不上童生,别逼我们鱼死网破!”

    “你们严家不是在大源府有九家米店吗?从今天起,我们把九家全堵上!有本事你们就打死我们!我们方家人不是软柿子!”

    “连圣前童生你们都敢害,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他可是文曲星下凡,将来是要当状元的!”

    “方先生说好教我们孩子作诗词,生生被你们毁了,官司打到圣院我们也有理!”

    那些看热闹的人听完来龙去脉,也跟着骂严家人。

    严典吏心道坏了,方家是名门,方老太爷出面不至于压不住更小的望族严家,可方家高层不出面,只让这些孩子家长出面,那就是想在幕后推波助澜。一旦学生家长真要联合起来去州刑司、州法司,严家必然遭到朝廷责斥,甚至取消所有册封,失去望族的地位。

    “严家米店的招牌是彻底砸了!在普通人心里,圣前双甲童生是整个大源府的骄傲,而且是寒门子弟,九成多的人把他当自己人。严家人想害他,无论成败都会搭上自己的名声。”严典吏摇头心想。

    严典吏雇了一辆马车前往严家。

    严典吏到达后看着一片狼藉的严家门前,七八个人正在处理那些秽物,地上摆着一些方砖供人通过。

    严典吏正犹豫,几个人快步走过来,有两个女人还抹着眼泪,仔细一看,都是严家人。

    “怎么了回事?”严典吏急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