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杂家官员面色极为复杂。

    实际上,他们最不愿意参与此次谈判。

    一些杂家官员甚至在心里骂曹德安,平时都说是纸糊泥塑的,一旦帮起方运来格外卖力,比谁都奸诈。

    黄宗裕轻咳一声,道:“微臣不同意曹相之见。我等虽然是景国之人,但亦出身杂家,一旦遇到杂家大儒,定然会被其所震慑,反受其害。万一对方手持杂家圣典,我等岂不是要顶礼膜拜?所以,若是和谈,杂家官员最多参与出谋划策,不可主持大局。”

    “此事,可否由方虚圣主持?”一个杂家的知府小心翼翼提问。

    众人看向那知府,是皇室的人。

    盛博源附和道:“我看不错。方虚圣乃是真正的全才,对百家经典了若指掌,信手拈来便可引发天花乱坠,同时辩才无双,的确是主持此次和谈的最佳之人。”

    众人看向方运。

    方运却不咸不淡道:“本相主持革新,脱不开身,更何况,本相重病在身,不适合奔波劳碌,杂家之人会来景国吗?”

    盛博源顿觉无奈,杂家现在占据主动权,绝不可能来景国。

    “那有请方虚圣举荐一人担任临时和谈司的司正。”盛博源道。

    方运道:“谁力主和谈,谁就去和谈司,反正本相不赞同和谈。”

    众官闻言色变,尤其是杂家官员,心生怒气,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件事主要是方运引起,现在杂家官员遭遇无妄之灾,方运竟然不管不顾,想置身事外。

    就见一个五品杂家文官道:“若是方虚圣不同意此次和谈,那下官马上辞官,做好对抗圣道镇封的准备,顺便交代一下后事。”

    方运漫不经心道:“那你可以离开奉天殿了。”

    方运的话让大殿之中变得格外寂静。

    那杂家文官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摘下官帽,掷在地上,怒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方运,你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说完转身大步向外走。

    “慢着!”方运冰冷的声音传遍奉天殿,四境大儒威压散发,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那杂家文官,让他难以继续行走。

    “光天化日之下,诽谤当朝左相,诅咒人族虚圣,就这么堂而皇之走了,景国律法何在?人族礼法何在?自己张嘴二十,本相便饶了你,不然,你走不出奉天殿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