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安急忙转身翻滚躲避,但那人的鞋底擦着头皮踢过,头皮传来轻微的疼痛。

    “好了,算了,毕竟是封侯家族的嫡长子。”几个青年人这才出面拉住那人。

    “他算什么封侯家族,根本就是逆种的畜生!”那人气呼呼地收手。

    张经安坐在地上,很想像对父亲那样吼回去,想问问对方凭什么打人,但是,理智告诉自己什么都不应该说。

    不过,张经安记住这个人,明国公的侄子,古鸿。

    一个身穿进士服的青年慢慢走到张经安面前,居高临下俯视张经安,冷漠地道:“我们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更不知道你那个逆种父亲玩的是什么把戏,但你要记住,全楚国的医馆与药堂,有一半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不要说你,就算珠江军所有将领在我们面前,也只能低下头!”

    张经安看到这个进士,本能低着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因为这人的祖父曾经担任过楚相,虽然已经致仕,但门生故旧遍布朝野。

    岳铭,这人虽然不是岳家嫡孙,但却是岳老相爷最喜欢的孙子,他出现在这里,说明事情非比一般。

    张经安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

    “你所谓的《净医令》,一张没少,都在这里!”岳铭说完,把手中的一叠纸甩在张经安脸上。

    啪……

    纸张翻飞,白纸黑字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

    张经安抬起头,死死盯着岳铭的面庞,双拳紧握,牙齿紧咬,心中的愤怒只差一点就要冲昏头脑,但是,他生生压了下去。

    “记住,这件事错的不是我们,错的不是所有医馆药堂。错的不是朝堂衮衮诸公,错的不是律法,错的只是那一家医馆,错的只是那个江湖郎中。或者许多江湖郎中!滚回去重新写一份新的告示!若是再敢如此,你这个亭长不要当了!”

    岳铭说完转身离去,其余人跟着离开。

    张经安满面通红,又羞愧又愤怒,头脑嗡嗡作响。仿佛随时可能炸裂,耳边不断传来那些人的议论声。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我们赚点钱容易吗?被那些平民指指点点,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竟敢寻我们的霉头,不知死活!”

    “我倒是希望他是个硬汉子,坚持不低头,这样咱们也就没必要留手!”

    “跟前几位珠江侯比起来,这代珠江侯和这个儿子简直是一对窝囊废。楚国的医馆药堂,是你们这些小门小户可以干预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