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解除,你这才想起开门前就捕捉到的信息——来者重伤,且刚经历一场纵欲的性事。

    于是你皱着眉忍着厌恶去查看他的状态。

    他的衣服破烂不堪,相比于这个天气显得有些单薄得可怜,血从身体各处冒出,渗透了衣服也滴落进雪里。你的魂链法术仍然穿心,他痛苦不堪地跪着,双臂又被控制着吊起,沉重颤抖的喘息从低垂的头颅发出。

    你抬起他的脸,这张脸比你想象的要衰败,没记错的话他今年应该才三十岁,可眼下已经多了细纹,眼窝泛红微陷,脸颊似乎…摔伤了?有细碎的血痂。

    你收回了魂链,魂链那头探知到你的兄长如今的状态真的可以称得上不堪一击,你便是撤了骷髅仆,他也无法对你造成任何伤害——他连再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这位不速之客在心口的魂链被抽走后重重颤了一下,整个人几乎垮了下来,要不是两根骨头还在后面稳稳地夹着他,怕是连脸都要埋进雪里。

    “你要干什么。”你松开手,任他沉重的脑袋再次坠下。

    对方狼狈而迟缓地呼吸着,许久才开口:“我不知道…不知道还能去哪里了……”

    听听这话,不清楚情况的还以为这家伙是自己的前任,被现任抛弃了又厚着脸皮巴巴地回来求收留。可你俩之间最亲近的关系是好多年前称不上亲近的兄长与幼弟,如今更是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因此他的回答非但没有解惑,反倒引起你的警惕。

    但再怎么说,现在你只有先让他进屋这一个选项。毕竟一个圣骑士死在门前总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骷髅仆将他拖进来,仰面朝上甩在门口,这时你才注意到方才遮掩下未能看到的正面。

    “……”你的眉头瞬间皱紧了,“瞧瞧你这个样子,费迪南德,你是被人轮奸了吗?”

    之前你还以为他顶多是私生活混乱,但他的正面……实在无法用这个猜测来解释。

    他那件单薄到近乎半透明的白色里衣,把上半身的身体轮廓衬得影影绰绰,那两块锻炼得当的饱满胸肌把布料顶起,硕大殷红的奶头凸着,你甚至能看到上面穿刺过去的铜质乳钉。

    下半身更不用提,腿缝湿透了,浓郁的腥臭味源源不断地从这里扩散,你真的很想把他踹出家门,免得破坏你精心维护的室内空气。

    费迪南德面露不堪,他咬着牙闭紧双眼,从牙缝里挤出卑微小心的哀求:“抱歉……我,我是逃出来的,求你,我最亲爱的弟弟,你留下我吧。”

    你的关注点全被“我亲爱的弟弟”这几个字吸引走了,闻言顿时笑了起来:“这时候讲兄友弟恭了?你当年追杀我,下手那么狠……现在终于想起来我是你弟弟了?”你很难不为此感到怨恨。

    在发现自己血脉渗入了地狱之息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你是惊恐不安的,翻阅了图书馆所有的文献资料,虽然没能找到净化的方法,但曾看到有的家族会选择帮族人掩盖踪迹的例子,原本还有一丝期许……而后这份期许便被眼前这个由教会培养出的,只知道正与邪不两立的冥顽不化的兄长给打碎了。

    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和你一样的蓝色眼睛里蓄着水雾,他悲伤又愧疚地伸出手试图够到你的裤脚,轻声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求你……求你留下我,我会赎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