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三巧,何伟心中不由得大骂张牢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三巧被弄死的话,那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

    三巧屁股上的伤口已经治疗完毕,身上盖着一张白色的床单,由于受的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虽然看起来血肉模糊,但是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康复的。

    “郑氏,本指挥使问你,这三张银票可是你们家的?”当事人的供词、三巧买房的银票和买房的协议书都被呈现在了张昌面前的桌上,张昌简单地翻看了一下那些供词,略一沉思后,拿起三巧买房的银票,沉声问向郑氏。

    “启禀大老爷,这三张银票是妾身家里的,前一段时间被盗,后来被妾身的相公找回。”郑氏是一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颇有几分姿色,看了一眼银票,冲着张昌点了点头。

    “你可有证据证明这银票是你们的?”张昌闻言,向郑氏晃了晃手里的银票,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大老爷,妾身的相公辛辛苦苦好些年,好不容易才攒下了这三百两银子,原本想拿去开个酒楼,结果被贼给倒去。”郑氏再度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向张昌说道,“这三张银票是妾身保管的,妾身清楚地记得它们上面的编号。”

    “噢?”张昌闻言,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看样子这个郑氏也绝非一个省油的灯,竟然有如此的心机,他沉吟了一下,向郑氏说道,“你倒说来看看,这三张银票上面的编号。”

    “张大人,本官觉得,还是让这位夫人将编号写下来的为好。”郑氏早有准备,刚要报出了银票上的编号,谭纵忽然开口,沉声说道。

    张昌闻言,虽然心中有所狐疑,但还是让郑氏按照谭纵所说的去做。

    郑氏好奇地看了一眼谭纵,随后将编号写在了纸上,交给了张昌,张昌看了看,宣布她写的编号与银票上的一样。

    “大老爷,这三张银票是妾身的相公去钱庄里兑换的,是连号,因此妾身记得十分清楚。”郑氏的眉目间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一本正经地向张昌说道,

    听闻此言,谭纵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个郑氏可真的不简单,竟然能注意到如此不引人注意的细节,真的记住了银票的编号。

    马二赖子见状,暗中松了一口气,郑氏不仅是他老婆,更是他的狗头军师,给他出过不少馊主意,使得他逐渐有了如今的局面,成为了东城的一霸,可谓功不可没。

    这次诬陷三巧就是郑氏的主意,郑氏从马二赖子那里听说一群乞丐花了将近三百两银子买了一处宅子后就暗自留心,她特意调查过三巧的底细,知道她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扒手,因此认为三巧的钱是偷来的,所以就起了将三巧宅子占为己有的年头。

    郑氏不仅让小气的马二赖子花一百两银子买通了何伟,更是在得知三巧在牢里喊冤后当机立断,让马二赖子又给了何伟五十两银子,让何伟找人干掉三巧,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用一百五十两换一座两百七十两的宅子,郑氏认为这是一桩非常划算的生意。

    何伟觉得马二赖子的担心不无道理,这件事情是他背着冯坤和许杰做的,他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于是就决定干掉三巧。

    出于贪婪的心里,何伟从马二赖子交给他干掉三巧的五十两银子里又抽了二十两,这样给张牢头的就变成了三十两。

    “张大人,本官有话想问这位夫人,不知方面不方便。”张昌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虽然他知道郑氏在撒谎,但是却无法从郑氏的言语中找出丝毫的破绽,正在这时,谭纵再度开口,宏声向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