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么的,似乎林三太太特别喜欢容槿,扯着她说了许久的话,又说后头府中办游园会、诗会什么的,要请她来玩儿。

    容槿正不知如何回答,只听曹氏淡淡笑道,“她哪里懂什么诗?到时候反倒闹笑话。”

    林三太太嗔道,“我都听我妹子说了,你们家姑娘跟着兄妹们念过书的,比我家这几个强多了。你这是臊我呢。”

    打趣了一番,外头忽来了个婆子,进来瞧见有客在,立时又不敢开口了。林三太太同曹氏对视一眼,对那婆子问道,“大嫂嫂叫你来,你又不说话了。到底怎么了?”

    那婆子福一福身,这才踌躇着说道,“夫人遣我问问,先前您说的那个保和堂的妙手是哪位?还有当时给三老爷开的晕症方子,夫人也请您一同找找……侯爷……刚刚晕倒在床了……”

    林三太太嚯地一下站起身来,“怎么了?”

    那婆子转着眼睛不敢说话,林三太太才反应过来,颇有些尴尬地对曹氏道,“你先坐,我去找找方子……”

    然后又对那婆子道,“是保和堂的张先生,你先遣人去请罢。”

    那婆子答应着去了,林三太太讪笑着对曹氏道,“事发突然,你先坐会儿,那方子被我搁在匣子里头,丫头找不到,我去去就来。”

    曹氏便起身道,“既然府中有事,我们就先告辞,下回再来罢。”

    林三太太见府中忙乱,也只得叹了口气,再三赔罪,请人送了曹氏和容槿出去。

    人家家中的阴私事,本就不方便打听,于是母女两个便赶紧回府去了。

    曹氏回宜兰苑坐下,问容槿,“你瞧见那林家哥儿了?觉着如何?”

    容槿摇头,“……不好。”

    曹氏甚少见容槿这般干脆,便好奇地问,“怎么不好?”

    容槿皱着眉,“他虽过来的时候短,但说话的时候总是瞟我……简直无礼!”

    曹氏悠悠叹了口气,“……可林三太太怕是瞧上你了。”

    容槿大惊失色,“这是为何呀?!”

    “他家这门第,颇有几分尴尬。虽是宣平侯府的公子,却只是堂房一脉,林家三老爷又不在朝为官,仅依附着侯府过活……高门自是瞧不上他们,可又不愿低就……如今你父兄得力,大嫂是岑家姑娘,你又养在我膝下,或许便觉着你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