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附近一片空旷,黑巾军按说是藏不下伏兵的,倘若真能藏下伏兵,定是要比沟壑险峻之中的伏兵更加厉害。

    当初晋王三子姒昌以两万骑兵偷袭赵逊数万援军,百里燕正是将人藏在了地下,广设绊马索,广挖地坑陷阱,趁着夜间将晋军绊了个人仰马翻,黑巾军若是也以此法效仿,今天倒霉的可就是百里燕自己,他怎么能不防着。

    平原伏击要么借助蒿草丛生,要么借助水网密布,眼下蒿草都被马啃光,水网几乎没有,那么就只能是藏在地下和浅表沟壑之内,贸然发起冲阵,必然是自投罗网。

    “肖将军,听本将一句劝,赶紧撤,否则迟了,苏洪带着马匹离去,残余马匹便又受黑巾军控制,届时你我可真要被四面合围其中难以脱身。”

    “唉……真他娘便宜了这帮龟孙。撤,都撤!”

    肖渠极不情愿的下令撤走人马,在胡乱杀了一通过后,继续向北追击。

    草场远在邵平二十里外,消息传递不畅,交锋之前尚且得知咸军先锋已到,中途中断近一个时辰不知情况,派出的哨骑多半也没能传回什么有价值消息,直到午时四刻左右,一匹血骑带伤冒死重回邵平城

    “报,报天王,沈暮驰将军重伤,咸军冲溃了我军防线,牵走了两万多匹战马,甚至更多呀!”

    来人悲愤说道,神通面抽老筋森冷说道

    “本天王不是传令前后合围吗,四万步骑尽没能拦住七千人马,反被夺去了两万多匹战马战马,究竟是何缘故。”

    “敬禀天王,不知咸军使用了何等妖法,我军数万战马突然受惊,不听使唤,交战之前根本不等我军出击,便阵脚自乱,吕霆将军更是被自家的战马冲阵,伤亡惨重。咸军马匹非但没有冲阵,反而赶着马匹向北去,此时正在向西北而去,大有攻打宋将军之意。”

    来人口舌飞快,神通胸口汹涌起伏,牙根咬的嘎嘎作响,右手攥着老拳,关节扣的发白,一击砸在案上众人猛吃一惊

    “天王息怒!”众人道。

    神通立身而起来到城墙跟前,目眺西北,六七里外隐约可见宋何的两万人马结成方圆之阵,正向东南推进。咸军倘若此刻以数万马匹冲击宋何阵列,将是何等的伤亡,真是天降横祸啊。

    “传本天王军令,令宋何所部就地防御,严防咸军冲阵。令着吕霆代沈暮驰将之权,统御骑兵追歼咸军,不得有误!”

    “诺!”

    神通此时心生三问,其一咸军究竟如何令马匹跟着他们走了。其二咸军不从来时路径突围,怎从反方向突围,他们难道不怕被路障所阻。其三这个注意他妈是谁出的,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苏洪此时赶着马匹距离宋何步阵不到三里地,非但没有发动马匹冲阵,相反继续冲着西面而去,路障被马群一扫而过,有的直接掀翻,有的马匹技不如人,冲撞路障自己反被绊倒在地。

    百里燕、肖渠所部紧随在后,一路向西冲出了合围,吕霆率军厮杀在后,情况也不顺利,母马公马的气味混杂一起,有些公马愤怒异常,总觉得身为男人吃了大亏,非但不听使唤,还把骑马人给甩在地上给踩死。吕霆越是追赶,距离反被拉的越远,队伍稀稀拉拉三五成,毫无战力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