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这边,孙泽宇见他爹遣走了他娘和他媳妇儿,单独把他留下,心知他早有什么大事要与他说,他挺直身板,看向他爹,等着他爹与他说话。

    孙树新沉默许久,才在心里想好说辞,缓缓道出他在孙老太太床前侍候时,听到的那些骇人听闻的真相。

    “老太太临终前的那段日子,时常说胡话,他们都不怎么在意听,那日我凑巧在她房里,听到她提到我的身世,忍不住多问了几句,她虽是糊涂,可问她一句,她能答上一句,活了这么些年,你爹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世。”

    孙树新才刚起个头,就已经在不住的叹气,这些天来,这事在他心里压着,不能随便与人说起的那种压迫感,实在把他弄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孙泽宇越听到后来,越发觉得奇怪,这事听起来似乎和他当初猜想的有很大不同。

    他一时没能缓过来,这一层层错宗复杂的关系,让他感觉混乱,孙树新见他如此,以为他也被吓着了,他走过来他身边,轻拍他的肩膀,“要是早知道这事儿,我就不让你那么辛苦的考到京城来做什么官了,如今你历尽重重艰难才走到这地步,再叫你退回到家乡那种小地方去,我也知是为难你了,只是这富贵、官职到底还是不如性命重要,要是让宫里那位知道了你的身份,到时不轻饶咱们父子俩,爹这不是害了你吗?”

    孙泽宇缓过神来,反向孙树新安抚道,“这事容我考虑下,爹您既然来了京城,就先在这儿住一段日子再回去吧,等我有空时,带您在京城附近转转。”

    他这提议,立即遭到了孙树新的拒绝,“我和你娘过来,一是为了看看你,二是为了和你说这事,事情说完,我们也不在这儿久留,过两日就回家去了。”

    孙树新担心自己身份暴露,给儿子、儿媳带来麻烦,怎么也不愿意在京城小住,只是因来时舟车劳顿,两人身子都有些疲,才勉强答应在此住上两日,休养生息后再度启程回家乡。

    孙泽宇从厅堂出来,回到自己房间,林娇娇这时已经在房间里等他,一见他回来,她不急着问他,手里拿着本书,她只看他一眼,再度低头将目光定在自己那书上。

    倒不是什么特别好看的书,纯粹是打发时间之用,林娇娇内心对他们父子俩这秘密对话还是挺好奇的,只是她知孙泽宇性格,他愿意说的即使她不问,他也会找时间向她说明,他若不愿意说的,她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孙泽宇关上房门,走到床边,和她同坐在床沿。

    “爹娘只住两日就要回家,留都留不住,这两日我腾不开时间,娇娇,能不能麻烦你代我带着爹娘在京城逛一逛,怎么说也来了趟京城,总不好让他们在家里呆两日就回去了。”

    孙泽宇说这话时,心里还在想着他爹那身世的秘密,这对他们来说确实存在一定的风险,若是宫里那位还是一心要抹灭他们的存在,那他在京城天子脚下定居,无疑是如履薄冰,随时可能会遭遇危险。

    这事他不能瞒着林娇娇,否则叫她平白承担了风险,连事情的缘由她都不知,对她太不公平。

    即使孙树新百般劝说,让他保守住这秘密,不要与任何人诉说,孙泽宇还是想要把这事告诉林娇娇。

    “就两日?呆的时间也太短了,他们家里有什么事要办吗?怎么会这么急?”

    她原想着他们来一趟应该至少能住上半个月再回去,这来回的车程都得花上近一个月的时间,就住这两日,何必呢?

    “爹在京城住不安心,这回来京城,主要是为了告知我一个秘密,还想劝我回家乡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