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三日,孙泽宇也得到了消息,段世子被段宏深亲自送入宫中,被皇上罚到边疆服苦役,至于其中的过程,以及段世子所犯罪则,宫里消息传得并不清楚,有人猜测是段宏深之前失踪一事惹恼了皇上,这是杀鸡儆猴呢。

    宫里宫外不知内情的人多得是,无故的猜测更是说来就来,但凡有一点风声,就能传得似模似样的。

    林娇娇听了许多这些小道消息,从未就此事与人讨论过,这是宏王府的家事,他既然是回来收拾段世子的,个中缘由他虽没有与她说得太过详细,可她也能感觉得出来,这是他心甘情愿把儿子交给皇上处罚,并非出于被迫的原因。

    但说非被迫,其实也是在他那个立场没办法而为之,要换个思路,也算是不得已的苦衷。

    林娇娇觉得这些皇族相关的事情总归是过于复杂,她这等小平等千万不能深入其内部,否则很容易被牵扯进去,就她这青铜段位,还不够段世子心思多,能比得过谁?分分钟被人秒成渣渣。

    在这事过后,宏王府向她发过一次宴请,她过去之后,发现段宏深请的都是他的一些亲属外戚,她去到那儿,九成的人都不认识,除了小郡主待她热情,其他人都拿审视的目光看她,她这时已经大月份了,肚子早已显怀,未施粉黛的样子,多少显得有些憔悴,在那一堆穿金戴银的贵人们中间坐着,显得特别鹤立鸡群。

    吃饭时,段宏深特意把她安排到自己这一桌,与宏王妃和几位郡主同坐,到那时,那些人奇怪的目光才略微减少,饭后她在园子里走动时,甚至有人主动迎上来与她搭话,这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让她心底也是深感无奈,段宏深一个眼光,已经能让其他人对她心生敬畏,她这就像是那狐假虎威的狐狸,离了段宏深就什么也不是了。

    因而对于这些人的追捧,她没有过于开心,皆平静待之,唯有对着小郡主时,才比对一般人要说得多些。

    “娇姐姐,你之前知道父王还活着吗?我当时可伤心了,要是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哭的那么惨了。”

    段雨蝶对于父王瞒着她故意制造死亡假象一事,还耿耿于怀,想到她当初为父王伤心落泪,连饭都吃不下的那种伤心欲绝,到现在她还觉得很是气愤,哪有人会这样做,至少自家亲人要知会一声吧,演了这么一场不吉利的大戏,瞒过了他们所有人,只是为了试一试她那大哥的真实心思,代价未免太大了。

    林娇娇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想当初她也是有伤心难过的,不过在发觉遗体有异之后,她对段宏深的死心里一直抱有怀疑态度,之后也顾不上多伤心,只是偶尔感触一下。

    “我也不知道呢,义父瞒得好深,大概是谁也没告诉。”

    段雨蝶一手挽着她胳膊,“看来咱们都是同病相怜呢,回头真该说说父王,下次再不能拿这种事开玩笑了,连丧事都办了,全部亲戚都来过了,现在又要把亲戚们都召集在一起解释此事,这不尴尬的么?”

    林娇娇安抚她几句,提了建议,“就算要说,也过阵子等义父心情好些再说,世子才刚被送出京城发往边疆服苦役,这一行十分辛苦危险,他心里怕也为他忧心着。”

    没等到晚宴,不断有人前来和她寒暄说话,她应付得有些疲累,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告辞,回家休息。

    吴氏等到她回来,已经为她准备了她爱吃的饭菜,未等到孙泽宇回来,先给她开了小灶,让她先吃。

    “你现在饿不得,泽宇偶尔回来晚,就不用等他一块了,真要等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一口热饭,别把你们娘俩儿给饿着了。”

    娘俩儿?

    这个词新鲜,林娇娇吃着饭,被吴氏的话给逗得心情大好,比起宏王府应酬的那些人,吴氏这婆婆给她感觉轻松自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