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卫雍前脚刚离开,骆知行便紧跟着就进了屋。

    秦媛看着骆知行那满脸促狭的笑意,心中知晓他定然是一早就到了,自己与卫雍那点子事情自是被他看了个一清二楚的。

    骆知行进了房间,便大剌剌的往那软榻上一坐,哼笑了一声,道“你家这卫二公子倒真是个粘人的主儿,一连在宫里值守了这许多天,出了宫居然连自家国公府的门都没看一眼,径直就往你这边来了。”骆知行口中啧啧两声,“啧啧啧,当真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

    秦媛本就脸颊绯红,听他这般调侃自己,一时间更是脸热的如同火烧一般。她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两声,低声说道“你莫要扯这些有得没得,今日兄长去镇府司寻我可是因为我与母亲的事情?”

    “自然。”骆知行倒也见好就收,听秦媛提起沈慎,他也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正色道“思之对于伯府的事情最是上心,这会儿听说了你成为了子诚的义妹,他自然是坐不住的。”

    骆知行说着,漂亮的狐眸微扬,直直地睨着秦媛,道“小媛儿,你的出现太过突兀了,并且一出现便得了太多人的注视。”骆知行嘴角轻挑,“思之那个脾性,想必你也是了解的,若是你不与苏家扯上关系,哪怕你秦媛入了宫做了皇后,他怕是也不会理会你分毫的。”

    秦媛听了骆知行的话,眉头微微的粥了起来。骆知行说的对,自己回来不过一年,却一步一步走得太过顺利。正如骆知行所说,若是自己不与苏家牵扯上任何关系,兄长怕是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兴趣,可是如今,自己与太公一同回京,又在太公的引荐下认了自己的母亲为义母,若此刻如此做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旁人,怕是自己也是要生了几分疑心的。

    秦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略带几分踌躇的问道“若是将我的身份告知兄长,他可会信?”

    秦媛有此一问,完全是因为她实在是没有把握能够瞒过沈慎,在沈慎面前,自己那一点点的小聪明完全不够看。

    骆知行听到秦媛这话,神色却是微微僵了一瞬。他干笑了两声,这才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当初在金部的时候,可是你一再叮嘱我,莫要将你的身份告知他人,如今你告诉老头子不算,竟是连思之也不打算再瞒了吗?”

    秦媛听他说起之前自己信誓旦旦的模样,不由得苦笑一声,喃喃道“当日里自己大仇未报,总想着要靠一己之力复仇,如今走到现在才不得不承认,若是没有父辈的隐蔽,我苏瑾怕是什么都做不成的。”

    秦媛说着,脸上的惆怅之色更深“若是可以,我也不愿意将此事告知兄长,可是我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打消兄长的疑虑。”

    秦媛说着,脸上全是为难之色。她垂眸敛目,满心想的都是沈慎的事情,自是没有发现骆知行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之色。

    骆知行低咳了两声,压低声音说道“思之那边有我和老头子在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今日过来便是要告诉你,日后若是思之再缠着你,你尽管避开便是,不必理会他。”

    秦媛听骆知行这般说,有些意外的抬起头来,疑惑道“这是太公的意思吗?”

    “算是罢。”骆知行转开眼神,语焉不详的回道,“你莫要管这是谁的意思了,你只管记住我的话,你的身份还是莫要让思之知晓的好,日后,你自会明白我的意思。”

    秦媛微微皱了眉,正欲再多问几句,骆知行却是站起身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低声说了句,“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了。”便几步走了出去,没了身影。

    骆知行离去之后,秦媛仍旧坐在软榻上。今日骆知行的行为实在有些反常,她有些疑惑,但是骆知行今日所说倒也顺了自己的意愿,自己原也不愿意被沈慎知晓自己的身份的。

    秦媛想到这里,索性也就不再多想,扬声唤了竹青进来,草草的梳洗一番,便就此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