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心中一沉,面上却仍是挂着笑“兄长这话是什么意思,瑾儿不是早已经去了么。”

    沈慎却不接话,径自端了茶盏喝茶。

    苏信最怕沈慎这般模样,叫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苏信沉吟片刻,这才试探性的开口问道“莫不是兄长听到了什么风声?”

    沈慎放下茶盏,茶盏与榻几相碰发出叮的一声,声音虽然不大,却叫对面坐着的苏信神情一凛。

    沈慎微微抬了眼眸,斜睨着苏信,似笑非笑道“子诚,我是个什么性子,你怕也是十分清楚的。”他说着,眼神转向窗外,看着那满院的翠绿,低笑一声,“我若是没有把握的事情,又怎会开口。”

    苏信心中一凉,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整个人便垮了下来。

    沈慎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便笃定苏信确实早就知道内情了。

    他脸色一沉,冷声问道“你既然早知晓,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苏信见事已至此,便也就没有再隐瞒,低笑了一声,说道“原本此事,瑾儿是不让我说的,可是骆大哥那各种手段你也是知道的。”他说着,又抬头看向沈慎,“兄长最近的所作所为,便是因为知晓了瑾儿的事情吧。”

    沈慎没有丝毫的隐瞒,毫不在意的点了点,说道“瑾儿如今已经是我的妻室,我又怎能容忍她与旁人定亲!”

    “那兄长你就能颠倒黑白,诬陷忠良?”苏信越说越是激动,最后竟站了起来,对沈慎怒目而视,“定国公府与我们苏家乃是世交,你竟然诬陷定国公与金部勾结,这种话你竟然能说得出口!”

    沈慎对于苏信的态度没有任何反应,他仍旧一脸淡然的端起茶盏,细细的啜了一口,轻声说道“怪只怪他们想要染指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瑾儿是个人,你这般做,可有考虑过瑾儿的感受?”苏信的声音越来越大,近乎怒吼。

    “你们将此事瞒着我,可也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沈慎的声音无比的平静,他抬眸看着面前双目赤红的苏信,脸上的神色却是没有半分改变,“我对于瑾儿的心思,我从没想过要瞒任何人,瑾儿离开之前,她与卫雍两情相悦,那卫家小子待她也算是尚可,我便是放手,也是甘愿。”

    “可是,”沈慎说着,严重神色逐渐转冷,“瑾儿丧命辽东,那卫家人是如何做的?若不是我将瑾儿娶进苏府,瑾儿如今怕是仅剩一座孤坟了。”

    “得知瑾儿回来,我心中自是欢喜无比,我仍旧愿意顺着她的心意。”沈慎声音低沉,似是含着隐隐的杀意,“可是那卫家实在不是个好选择,这种人家只懂得锦上添花,又哪里学的会雪中送炭。”

    “况且,瑾儿如今是我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妻室,不管她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叫做什么,她依旧是我的妻子,我沈慎唯一的发妻!”

    沈慎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站在一旁的苏信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对于定国公府,他心中也是有怨的,可是官场之中,明哲保身也没有什么不对。苏信想着两家几十年的交情,便也就将这点点的怨恨藏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