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寨子里的其他人说,这骆家的蛊术似是遭到了其他寨子中的家族觊觎,几年前便派了人潜进了骆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之后,便改暗夺为明抢了,将骆家老少百十口屠杀了个干净。

    胡意听到这个消息当场便傻了,好一会儿便蹲在骆家的残垣断壁上哀嚎起来。

    一旁的王恕则再次拉了寨子里的居民细细的将事情的经过又问了一遍。那人仔细看了看王恕,这才小心翼翼的问了二人的身份,得知二人竟是骆家那已经故去的少奶奶的娘家人,这才露出欢喜来。

    “小的在这里等二位已经等了好几个月了。”那人凑到了王恕的身前,一遍将声音压的极低,一边四处打量着,生怕被什么歹人看了去,“骆家出事那一夜,骆家的一个家仆豁了命将骆家的小姐送了出来,小的受过骆家的恩惠,这才将小姐领了回去,好生照顾着,就等着小姐口中的舅舅回来接她呢。”

    一旁跪地哀嚎的胡意听到这一句舅舅,猛地转过头来,三两步便窜到了那人跟前,双手紧紧捏着他的肩膀,双目赤红,哑着嗓子问道“你所说,可是属实。”

    那人似是被胡意的疯样吓到了,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好半天才哆哆嗦嗦的回道“小的小的句句属实啊。”

    胡意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那人半晌,眼中翻涌着复杂的颜色,最终他却只是缓缓松了手,向着那人深深的行了一礼,声音低哑“那便劳烦这位朋友前面带路,让胡某见一见我那命苦的甥女。”

    那人有些犹豫的再次打量了胡意一眼,又转头看了看神色焦急的王恕,这才微微点了点头,低声应了一声。

    二人跟着那人一路七扭八拐,这才在一间不起眼的民居里见到了那个已经十二岁的少女。

    骆秋自母亲逝去后便再没有见过这个舅舅,所以在见到胡意之后,自是有些陌生。可是胡意见到这个眉眼与自己胞妹七八分相似的甥女,终是忍不住,一把搂住懵懂的少女,便再次哀嚎起来。

    之后胡意便带着甥女离开了那个寨子,因着怕甥女不适应黔州外面的环境,便换了一个苗寨,安顿了下来。

    王恕自是仍旧跟着胡意一起,两个大男人就这般养育一个小姑娘。说起来,其实更像是骆秋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在照顾这两个大男人。

    日子便就这般平静的过,一旦安稳下来,王恕便又开始研究他的学术,写了许多被胡意看来乱七八糟的东西印了出来。

    而胡意依旧没有放弃寻找治疗自家胞妹那种奇怪病症的方法。

    许是二人本就生来不凡,渐渐的王恕的书册竟是在中原一些读书人中传阅开来,而胡意的医术也日趋高超,二人竟是在各自的领域都闯出了些名堂来。

    而这些年过去,骆秋也从一个十来岁的少女,出落成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

    吾家有女初长成。

    随着骆秋年岁渐大,寨子中的媒婆便开始登门了。

    王恕与胡意两个都是不曾成过家的糙汉子,哪里又懂得给姑娘寻婆家这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