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雍听了,面上神色有些复杂。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就这么派人去闯了诏狱救人,这样可行?”

    “你且放心,思之如今只等着你们动手了。”王恕双眼微眯,“只要你们敢做,他就敢顺势放人。”

    京城之中,秦媛沉默地坐在骆知行对面,只端着茶盏一味的饮茶,却是半点也不理会面前坐着的人。

    骆知行小心翼翼的看了秦媛一眼,又转头看了看珠帘外候着的谷雨,这才压低声音开口问道“你这是还在生我的气?”

    秦媛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手指微微在榻几上滑动,口中却是笑着“我生你的气作甚,毕竟是我大哥言语冲撞你在先。”

    骆知行看着秦媛那手指移动的方向,双眼不由得一亮,声音也随之抬高了两分“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秦媛却是嗤笑了一声,没有回话。

    骆知行却是来了劲头,他从那太师椅上站起身来,往秦媛对面一坐,整个人便歪在了那软榻上。他双手撑着头,夸张的长叹一声,道“你怪我也好,不怪我也罢,反正事已至此,你我都改变不了了。”他说着,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对着秦媛嬉笑道“要我说,你也别想什么其他了,就好好在这里跟着思之不好么,你可是正正经经的正一品的诰命夫人啊。”

    秦媛被骆知行这话气笑了,她白了骆知行一眼,手指不着痕迹的从桌案上移了下去,冷笑道“你整日里没有旁的事情了么,怎么尽往后宅跑。”

    骆知行再次看了看珠帘外的那个背影,这才长叹一声,道“不然我还能去哪里,这满院子的人,我就认识一个你而已。”

    秦媛却是不再回话,只垂了头默默的喝茶,骆知行还想再多说些什么,却看到秦媛双眸冷冷的瞪了过来,他一缩脖子,便躺回到了软榻上,也是一言不发了。

    二人这般沉默的坐了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便听到院中的丫头向沈慎行礼问安的声音。

    骆知行翻身坐了起来,看着沈慎大步往这边来的动作,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如今,他竟是连我都信不过了。”

    秦媛随着骆知行的动作一同往外看去,只见沈慎仍旧穿着那件半新不旧的家常素色直裰,双手背在身后,步伐明明不快,却仍是叫人看出几分步履匆匆的意味。

    不过是片刻的工夫,沈慎便就已经掀了珠帘进了屋。他看着软榻上坐着的两人,轻笑一声,问道“师兄怎的过来了,我听说方才师兄与子诚发生了点不愉快,还想过来劝一劝,怎的子诚这就回去了?”

    骆知行听沈慎提到苏信,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道“别跟我提那个小兔崽子,这么多年别的没长,胆子倒是渐大了,竟然敢跟我叫板了。”他说着似是觉得不够解气,伸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也亏他跑得快,今儿也就是媛丫头拦着我,否则我今儿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沈慎听了骆知行的话,却是并不答,只含笑望着他。沈慎此刻仍旧站在门口,却是没有再往里走一步。

    骆知行这会儿在觉出不对来,他直起身,有些奇怪的问道“思之你站在那里作甚,还不快进来坐下。”

    秦媛闻言,微微侧头瞥了沈慎一眼,却见沈慎神色未动,仍旧是双手背后,满脸的笑意。可是他却并没有理会骆知行的话,而是转头看向秦媛,低笑着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怎的我不过出去这一会儿,就发生了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