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阿昌,他奉了王恕的命,出去将沈慎留在西北的探子尽数收拾了干净,直到现在才回来。

    王恕听到阿昌的话,脸上终是露出了些许的笑意,低低的说道:“进来说话罢。”

    阿昌低低的应了声是,这才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他看到秦媛,面上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只恭敬的向秦媛行了一礼,这才转向王恕,面无表情的说道:“太公,军中的人都已经收拾干净了,还有两个是知行门的人,我方才已经同公子说了,公子说他自会解决。”

    王恕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辛苦你了,一路奔波至此,尚未来得及休息便要处理这许多事情。”

    阿昌面上仍是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木着一张脸回道:“太公言重了,能为太公分忧是阿昌的荣幸。”

    王恕对于阿昌这面无表情的模样已经习惯了,他笑着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好好休息休息,将公子唤进来罢。”

    阿昌低低的应了一声是,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不多时,骆知行便垂着头走了进来,他看到秦媛望向自己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头,低低的抱怨道:“师父,您怎么什么都跟这个小丫头说啊。”

    方才王恕与秦媛的对话,骆知行站在门外自是听得一清二楚,这会儿见到秦媛,他只觉自己如同被扒光了衣服一般,浑身不自在。

    秦媛却是没有半分异样,只安安静静地坐在远处,眼观鼻,鼻观心,纹丝不动。

    王恕却是低笑了一声,说道:“你日后便会与媛丫头一路,再没办法回到思之那边,我先将这些事情与她说了,日后你若是想要为思之求情,她也许会手下留情不是。”

    骆知行闻言脸上的神色更是不自在,他转头看了垂眸不动的秦媛一眼,再次低声说道:“师父,瞧您这话说得,我是那种因私情而忘大义的人吗?”

    王恕却是不答话,只微微挑了眼眉斜睨着骆知行,骆知行被王恕看得有些窘迫,又想到方才阿昌说得话,连忙改口说道:“就算以前是,可是日后又师父您盯着,我定然不会再这般糊涂了。”

    “若真是这样才好。”王恕低叹了一声,这才再次开口说道:“方才阿昌说,思之在知行门也插了人,你赶快将人处理了罢,若是丫头与卫家小子的婚事提前走漏了风声,那我们便功亏一篑了。”

    骆知行听王恕这般说,脸上的神色也终于变得郑重了起来,他后退两步,恭恭敬敬地向王恕行了一礼,应道:“徒儿知晓,这就去将人处理了。”

    说罢,他便没再停留,径直出了屋,向院外走去。

    直到骆知行出了院子,王恕这才转向一旁沉默不语的秦媛低声说道:“这会儿止戈与燕王怕是也商议出个结果了,你快些过去问一问罢。”

    秦媛这才站起身来,向着王恕行了一礼,缓步退了出去。

    出了王恕的院子,秦媛正准备往自己的院子而去,却见到骆知行正静静的站在回廊下,似是在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