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恕闻言微微一愣,他的手指摩挲着茶杯的边缘,半晌,才低低的回道“我虽然总是嫌弃思之心机深沉,可终是与他有师徒之意,自然也是不愿意看他在这般错下去了。”他低叹一声,“若是真有那一天,只求能够留他一条命在,便就是好的了。”

    骆知行抬眸,有些不大情愿的开口问道“师父的意思是,思之,必输无疑?”

    王恕却不再开口,继续低头饮茶。

    而另一边,卫雍领着燕王回了自己的院子,燕王看到卫雍与秦媛分房而居之后,不由得轻笑了两声,调侃道“怎的二表哥还未与表嫂成就好事么?”

    “说什么胡话。”卫雍听了,有些不自在的摆了摆手,道“我与媛儿尚未成亲,你可莫要去她那里胡说。”

    燕王看了卫雍脸上那不自在的表情,更是凑近了两步,笑着说道“这还没有成亲,表哥便对表嫂畏惧至此,若是日后成了亲,那表哥岂不是日子更加难过了?”

    卫雍闻言却是憨笑了一声“你懂什么,若是能叫她高兴,我做些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燕王听了更是大声叹息,感慨道“表嫂真是叫人嫉妒,竟能嫁得表哥这等痴情的男子。”

    卫雍却是不再与他玩笑,拍了拍燕王的肩膀,正色道“莫要再说这些,方才当着太公,我不好直接问你,”他说着,回头看了看院中,见院子尽是燕王的护卫,这才继续说道“好好地,你不呆在你的藩地,跑到边关来作甚?”

    燕王闻言,也是收敛了神色,低笑道“表哥怕是心中明白,又何必来问我呢?”

    卫雍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你在你那藩地之中,沈慎自是不敢动你,你又何必铤而走险,非要走这一步呢?”

    燕王继续苦笑“表哥这话便错了,如今六弟登基称帝,若是他一心为民,做个好皇帝,我也就安心的在西安府做我的闲散亲王。可是,”他说着,抬起头来看向卫雍,“那沈慎如今权势滔天,六弟更是对他言听计从,朝堂之中根本就没有官员能够与他对抗,这般下去,我陈家江山岂不是就要落到他人手中。”

    “况且,若是那沈慎是个忠臣良将也就罢了,可你看看他如今都做了些什么?”燕王说着,神色更是气愤,“不择手段铲除异己,栽赃陷害,污蔑忠良,还有什么事情是他沈慎做不出来的么!如今朝堂被他搅得是乌烟瘴气,哪里还会有忠义之士愿意在朝堂之上仗义直言!”

    卫雍听了燕王的话,垂眸陷入了沉思。他脑中也是一片混乱,原本他觉得自己远离朝堂,这天下究竟是谁的,与他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可是如今他定国公府被诬陷通敌,家人因此颠沛流离,即使是父亲与兄长被救了出来,日后,这逃犯的罪名怕是再也挣脱不掉了。

    思及此,卫雍双手紧紧的握成拳,他沉默了半晌,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来,望向燕王,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想如何做?”

    燕王自是将卫雍的神色变化然看在眼中,他听卫雍这般问话,脸上扬起一个笑意“不管我想要如何做,姨母姨丈的安才是最重要的,当务之急,便是将姨丈从那诏狱中救出才是。”

    “可那诏狱又岂是普通人能够进入的地方?”卫雍想起锦衣卫中那各种折磨人的手段,眉头不禁皱得更深了几分。

    “将姨丈从诏狱中救出,虽然并不简单,但也不是无可能。”燕王沉吟道“不过我有一事不明,还请表哥为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