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媛闻言一愣,下意识的回头望向陆、文二人。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文江这才上前一步,笑道“那你可带了巡抚大人的手令?”

    秦升笑容不变,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封蜡完好信封,双手捧到文江面前,笑道“请文大人过目。”

    文江略带几分疑惑的将那信封接过,展开略看了几眼,转手将信递给一旁的陆其重,然后笑着对秦升说道“巡抚大人可还交代了其他事宜?”

    秦升略想了片刻,摇了摇头,说道“倒是没有旁的事情。”他说罢,转头看了正在看信的陆其重一眼,这才继续说道“不知卑职何时能够将人带走?”

    陆其重闻言抬起头来,将信递给了一旁的秦媛,冷声说道“此事不急。”

    秦升微微愣了愣,看了三人一眼,有些疑惑的说道“那几名细作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那倒是没有。”秦媛将信折好,这才抬起头来望向秦升,“不过本官有个疑问,还请秦捕快代为解惑。”

    秦升面上似是更加疑惑,对着秦媛拱了拱手,道“百户大人但说无妨。”

    “这军中发现细作之事,我等并未向巡抚大人禀报,巡抚大人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呢?”秦媛直视着秦升,见他脸上一片迷茫,略微缓和了语气,问道“这封手令,是巡抚大人亲手交到你手上的么?”

    秦升表情仍旧一片懵懂,他愣了半晌这才猛的摇了摇头,说道“此手令乃是张掣张大人交到卑职手上的,说是巡抚大人的命令。”他说罢,略带几分慌乱的看着几人“可是这手令有什么不妥?”

    “手令倒是没什么不妥,不过信中并未提及什么细作之事。”一旁的文江开了口,又问道“这细作之事也是张大人亲口与你说的?”

    秦升点了点头,回道“张大人说,新兵之中出了细作,留在军中恐会搅乱人心,倒不如一并带回去,细细审问,巡抚大人定也是同意的。”秦升说着,似是终于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张大人确实说了,这细作之事,巡抚大人并未提,是他擅作主张。他还说,此事于军营无害,想必几位大人定然能够理解通融的。”

    几人听了他这话,眉头皱的更深了,这事情似乎更加的混乱了。

    秦媛看向陆其重文江二人,沉思了片刻,拱手说道“如此下去,事情依旧没完没了,倒不如卑职随着这位秦捕快回去,也好与巡抚大人说个清楚明白。”

    秦媛与秦升一行人,骑了快马,径直往赣州府城方向而去。

    赣州府城距离崆峒山不过半日的路程,几人又是快马而行,不过两个半时辰便就已经到了城门口。

    萧晚这个时候正在陪着王恕说话,二人说起这匪患之事,萧晚把玩着那把小壶,口中感慨道“这郑武畏罪自尽,先生以为这府衙中的细作可全清了?”

    王恕举杯轻啜,好一会儿才淡淡说道“那郑武之死,仵作可是查清了,确系自尽而亡么?”

    萧晚自是明白王恕担忧的是什么,执壶添了茶,这才颔首回道“学生亲自看着那仵作验的尸,确系自尽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