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恕闻言整个人一僵,颤巍巍的上前一步,仔仔细细的看了门内的人,这才不敢置信的抬手指了那人,惊道“竟是你这个老东西。”

    那胡大夫哈哈笑了两声,立刻迈步走了出来,拽了王恕的手就往厢房里走。一旁的骆知行看得一脸懵,连忙抬步跟上,疑惑的问道“胡大夫与家师竟是相识的?”

    “你这小家伙。”胡大夫闻言竟是笑着回首指了骆知行的脑门,“老夫第一眼见到你便认出了你,这才几年,你竟是不记得老夫了,该打。”

    骆知行面上的疑惑之色更深,他迷茫的看了一旁笑吟吟的王恕,不解的问道“师父,这位”

    “他那时候不过还是个黄口小儿,那里还能记得你这老东西。”王恕笑骂了一句,跟着胡大夫在软塌上一同坐了,这才转向骆知行道“你可还记得你小时候我是在哪里遇到的你么?”

    骆知行自是记得的。

    那时候他也不过四五岁的年纪,记得倒也不算真切,不过是模模糊糊的记得,自己是在一个大雨天遇见师父的。不过后来听师父说起,自己是在蜀地遇到他的,便也就将此事记在了心中。

    王恕知道他那时候还小,说是记得怕是也记不真切,便开口笑道“当年在蜀地捡到你的,不止有我,还有这位神医胡意。”

    骆知行闻言呆了呆,他只记得那场大雨,甚至连师父当时是个什么模样都记不太清了,更是记不得当时竟是有两个人。

    他疑惑的望向一旁一直笑吟吟望着他的胡天,盯了半晌这才扭头看向王恕,开口问道“可是弟子对这位胡神医竟是没有半点印象。”

    “你当时病得就剩下一口气了,哪里还记得人,能活过来已经是命大了。”胡天叹了口气,又转向王恕,“你倒是将他教的挺好。”

    王恕佯做不悦的抿了抿唇,说道“那是自然,我早就说过,这孩子当时虽是病的厉害,根骨却是不错,如今你看,不也是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了。”

    胡意捋须颔首,上下打量了骆知行一番,直到将骆知行看得有些难为情了,这才笑着向他招了招手,说道“你且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骆知行有些为难的看了一旁的王恕一眼,见王恕默默的点了点头,这才上前一步,伸了右手递给胡天。

    胡意抬手便握了骆知行的手腕,就这么凌空的探着,半晌才缓缓松了手指,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倒的确调养的不错。”说罢还抬手拍了拍骆知行的腰背,更是满意的点头哈哈大笑。

    王恕一把拽过骆知行,将人往自己后面拖了拖,喝道“当年可是你自己嫌弃他底子太差的,怎的,如今后悔了?”

    胡意闻言笑声更大“你这干老头子,怎的还是这般小心眼,我抢你徒弟作甚,是教他使毒,还是教他看病啊。”

    王恕面色这才缓和了两分,却又听胡天对着一旁一直安安静静的小童招了招手说道“肖儿,过来,见过王太公。”

    那小童闻言,顺从的走到胡意身侧,向着王恕恭恭敬敬的行了个晚辈礼“肖儿见过王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