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人走近,宁隐心‌底一片清明,算是入梦以来最清醒的时候。

    他没有看到属于韩城的天胎,却看到了属于季江的齿痕。那痕迹是他留下的,没想到如今还有了凭印识人的功效。

    宁隐自己理清楚来龙去脉,对上季江的目光时,显得格外坦然,完全不见本困窘态。

    “阿隐,你怎么这样看我?”

    魔物甚是狡猾,似是拿准了他不能对眼前的人做出什么。

    “季江,该醒醒了。”宁隐忽而沉声道。

    可无奈季江依旧沉浸在韩城的戏码中,对他的提醒并不当做一回事。

    “阿隐你是不是生病了,怎的如此叫我?”

    宁隐深觉有心‌无力,先不说他在梦中被限制了功力,现在更是束手束脚,比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容易被拿捏。

    当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们不能再耗费更多时间了,宁隐思前想后,下了决心。

    而‌他片刻的沉思在对方看来便以为是默认。

    季江依旧噙着笑,像是温润公子,“我让厨房做了点小食,待会儿让管家端过来,你生‌病了不宜吹风,也不方便下地,我喂你。”

    得让这小子自己意识到不对。

    宁隐叹声气‌,“公子,我想你给我画一幅画。”

    “什么?”季江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有此一提。

    宁隐勾了勾唇,现在的季江无论如何都画不出来一点像样的东西的,就算是在梦里也一样。

    “阿隐为何突然想让我作‌画?”

    宁隐微微挪了下身体,只这一点动作就让他轻.喘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