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达砍大瓜!”一个人影“嗖”的一下消失在楼梯间,好像一条脱缰的傻狗,甩着腮帮子就往操场上冲。

    后面跟着一个胖嘟嘟的人形召唤兽,红着脸紧追不舍,大家似乎已经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了,日常的追逐成为学校亮丽的风景线……

    大概。

    文曲星不自觉地咬着笔,如果真的这么写报告的话,可能会被校长丢出去。搞不懂,为什么自己年轻、新来的就要帮校长写总结报告啊,明明他自己有大把时间,而老师还要上课教学判作业,班主任的任务就更重了,结果还是以“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为借口,强行把这锅甩给了自己。

    还是从杨老师之前给他写的东西里抄一抄,反正也没人看,估计校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以前说了点什么。有这时间不如去管管学习。文曲星这么想着,干脆走出办公室去看看这帮崽子学得怎么样。

    终于他还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成为一颗不知何时出现在后门班主任死亡凝视的头。

    值得高兴的是,自习课上他们终于老实了,知道看书学习写作业,没有偷懒睡觉和疯狂摇摆的人。文曲星内心很是欣慰,正要抽身离开,却听到几声窃窃私语。

    “下个月期中考试了,我还啥都不会呢。”蓓蓓凑到同桌身边,“笔记给我抄抄。”

    同桌翻了一个嫌弃的白眼,手上却还是递过去:“你别说,大坝自打那天从医院回来,老老实实上学放学,带的班里的人倒是都挺爱学习。”

    “可不。听说那天他跟混混打起来了,救了季老师和王老师呢!”蓓蓓眼神中透露出吃瓜的兴奋,一把抄起同桌的胳膊,二人一同转过身去,“老张,你爹不是在派出所吗,讲讲呗!”

    “有啥好讲的,就是大坝原来那个大哥,堵教导主任的路,然后那个小胡同墙砖不稳当,估计是时间太长了,好死不死地拍在那个人头上,砸的可不轻,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话都说不出来。好像还搜到了毒品,等着出院送审呢。”

    “这么一折腾,不好好学习都不行了,以后出去混都没人敢跟他一起。”

    老张戳了戳蓓蓓的胳膊:“看看这次考试呗,要是被他考过了也太丢人了。不过大坝现在除了打球就是学习,要么就是去办公室擦地,感觉倒是挺好,比以前鸡飞狗跳的时候强多了。”

    “话是这么说……考高分又有什么用,也没有奖励也——”

    “咋了,你看见教导主任的秃头了啊?”老张看到面前呆滞的蓓蓓,顺着她的目光回头一看——

    不是教导主任的秃头,是季老师反光的眼镜片。

    “所以,你们三个为什么自习课说话?不是第一次了吧?”

    三个人杵在楼道里,不敢吭声。

    “别人都在学习,高三了,能不能对自己负责,上点心?”文曲星说出了所有的老师都会说的话,他此时此刻更加感受到教师这一行的不容易,心累是真的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