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腊八一过,转眼就要过年了。

    席宿离开前几天,奶奶拿了本相册出来。

    “这是阿萄三岁的时候照的,头上还扎的小辫子。”奶奶抚摸着照片上宋萄稚嫩的脸,目光柔和。

    翻过这一页,奶奶突然笑了,“这是阿萄五岁时候照的,她那时候刚刚换了门牙,说话都漏气呢!”

    “奶奶,都多少年的事儿了,你还记着呢!”

    奶奶笑着拍了拍她,“你的事呀,我就没有不记得的。”

    “再看看这张。”奶奶粗糙的手指点在一张照片上,“这是阿萄十二岁的时候,她去田里割草被刀划伤了,蹲在地上哭呢。”

    照片上,小小的姑娘蹲在地上,手指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小嘴紧紧瘪着,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这些照片见证了一个姑娘从牙牙学语到豆蔻年华,再到桃李之岁。

    相册的照片大都是她一个人,偶尔能看见爷爷奶奶的影子。直到最后,身旁连爷爷的影子也看不到了,只剩下奶奶陪着。

    相册一页一页翻过,很快就翻到了底。奶奶合上相册,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阿宿,奶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也没啥好说的。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好好对我们阿萄。她这么些年吃了太多的苦,遭了太大的罪。”奶奶拿起手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将手里的相册放在席宿手中。

    “我就是个穷个老太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也没什么能给你的。这本相册是我为数不多珍贵的东西,现在你拿着。”

    “奶奶,别这么说。”宋萄心里有些难过。

    奶奶豁达地摆摆手,“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撑不了多久了。活了这么多年了,也已经活够了。现在看到你身边有了人,我也就能安心去了。”

    席宿将相册抱在怀里,语气前所未有地认真:“奶奶,我会照顾好萄萄的。”

    “那就好,那就好啊。”奶奶脸上的皱纹慢慢舒展开,露出欣慰的神色。

    前几天席宿答应帮她重新做一架秋千,原本还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竹编说到底也是农活之一,需要经验的积累。像席宿这种城里长大的,不大可能马上就学会。

    不过学神到底是学神,天生不能用看待平常人的标准看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