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清与白丁,此时烫得不得了,要不是百里清要白丁,爬出那个坑来,将堆在他们头上的那些枯叶全都清掉,脱下衣服,捂住口鼻,然后再在头上加盖一层土,白丁可以确定,自己此时绝对是一只烤兔子。

    他们两个窝在坑里,幸亏上面的土质很松,而且百里清又捅了几个透气孔,即使是这样,从透气孔里穿过来的气体,还是灼热的,似乎还带有一种野物的烧烤香。

    这些树根,也不知道是什么,白丁吮吸了几根以后,肚子里好像也没有这么饿了,也不怎么渴了,全身都充满了力气。他还发现一个可喜的事实,就是百里清的伤势,也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他身上的外伤,都已经结疤了,就是那个心口,也不见流血了。他们两个相拥着,窝在这个坑里。

    大火从早上一直烧到了中午,要不是附近几个村子闻讯赶来,守在山下面,积极修出一条长长的防护带,也许山下已是一片火海了,除了住在山中的几十个猎户房子被烧掉以后,也只死了五个人,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等大火过后,夏三刀命人进山再去搜查,这一次就好搜查很多了,最起码,最令人讨厌的五步蛇都烧死了,那些枝枝叶叶也都少了很多,视线更为开阔了,可是他们几十个人,从东边搜到西边,从南边搜到北边,来来回回的搜了几遍,还是没有一点结果,那些烧死的野兔,野鸡,到拣了几十上百只,就是野猪,也烧死了三头,

    “走吧,走吧,也许他们几个,已经走了。”夏三刀这个时候不想承认失败也不行了,“回城以后,立即在城里,在乡下进行大搜捕,他们受了伤,一定需要治疗,一定需要郎中,我们就重点注意这方面就行了。走,我们回去吧!”

    他这一路很不顺,要不是老城丞也在这里,陈麻子他们都不知道怎么收场。这个夏三刀是上面派下来的人,他杀了人,擦擦刀上的血迹,正如吃了饭擦擦嘴一样,拍拍屁股就可以走路,他是刑部的,律法在他们的手中,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可是像陈麻子他们呢?他们的家在这里,他们的根在这里,如果他们听了夏三刀的命令,对乡亲们大开杀戒,他们在江城能够呆得住吗?他们的家人,在江城不会遭人打黑棍吗?

    西门烈他们也不好过。

    朱财主绝对是一头老狐狸,他在事先就得到那十二个黑衣人的飞讯,他马上就做了准备,他的准备很是特别,就是布置了灵堂,整个府中,到处都是白纸白绫,他还下了一道命令,不管是谁,如果谁泄露了大少爷回家的消息,他朱家灭他家三代!诛连他家三族!如果这一次,没有一点破绽,令城令找不到一点把柄,全府上下,所有的人都赏银五十两!

    五十两,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很多家丁,甚至包括牛管家,一年的薪水,也只有十来两银子,那些打扫的做杂事的下人,能够挣到一两银子就不错的了。所以,他的这个命令得到了很好的执行。

    还是牛管家细心,想得周到,他对朱财主道:“老爷,其他的都没有问题,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可能会有大麻烦。”

    朱财主道:“什么问题?”

    牛管家道:“就是公子,二公子与三公子,特别是二公子,有时候头脑不太清楚,谁也说不准,他什么时候会迸出几句话来,会误了大事。”

    朱财主想了想,点了点头,这个牛管家说的并无道理,他的这个二公子,傻到了家,他见到了哥哥,他根本就分不清场合,也分不清厉害关系。他对牛管家道:“不错,你想得很好,这样吧,老杨,你安排一下,现在就带着二公子,去远处避一避。”他的身后,立即出来一个健硕的黑衣人,他就是这次执行任务的十二个黑衣人的老大,他领了命,立即冲进府中,不管三七二十一,横抱起二公子就走。二公子叫着哭着打着,离开了朱家。

    “现在,所有的人都必须哭!”当朱财主下完这一道命令的时候,西门烈已到了拐角处。

    西门烈一见朱家的阵势,他就知道,今天这个门好进,不好出。

    朱财主还好,见了他,只是冷冷的点了点头,再去忙他的了,朱夫人一见他,便冲了上来,对准他的脸,就是一个耳括子,大声地哭喊着:“你还我儿子来,你还我儿子来!”

    二奶奶当然不甘示弱,她也冲了上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嚎叫起来,当然了,这些鼻涕与眼泪,一点儿也不剩,全都擦在西门烈的衣服上,脸面上了,还有口水,全都喷在西门烈的脸上,西门烈可以确定一件事,就是这个二奶奶,她的胃绝对有问题,消化不良,而且,她还有喜欢吃大蒜的习惯。

    有人说过,美女走过,春风十里,桃花盛开,二奶奶姿色也不差,可是她口中的那个味道,比起一大堆腐烂的死老鼠,发了臭的河蚌来,相差也不会太多。他实在不明白,朱财主在与她亲热的时候,是不是戴了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