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陛下第一次能病中醒来,也不知是为什么,或许是心里有个挂念,有个支撑,倒也真是神奇极了。

    沈烟下午的比试还算是顺利,没有什么重大的失误,但赢得很险,只比第二名堪堪高出一点。

    这次比试回去,沈烟刚刚进了擢才馆的院,就见宋谨纹气势汹汹的冲过来。

    他脸上被沈烟抽出来的红痕还没消,两边脸都有些肿,黑紫的淤血印记,颇为滑稽。沈烟笑道“你这是怕旧的没了,要赶紧补个新伤?要不我给你做个永久的,留个疤?”

    “你有种就当众打我。你等着,沈烟,你以为就凭个武举你就能翻身?朝堂之上,下等人永远是下等人!”

    沈烟总算是没有无视他,而是依旧笑吟吟道“宋谨纹,你看就剩下多少人晋级,能最后一场比试了?你猜明日擂台上,咱们会不会再遇上呢?管好你的嘴!”

    官宦子弟自是不那么容易被淘汰,武举的不公平性已经显露了,擢才馆内除了沈烟这种真才实学的,还剩下不少宋谨纹这种没什么水准但勉强看得过去的官宦子弟。

    吴明釜其实也是沾了些这种光,因此愈发担心明天要被人在擂台上揍死。

    见沈烟来了,饿虎扑食似的冲过去抱住他,道“啊!沈兄啊,明日就要被揍死了,我好怕!会不会破相啊,我其实好喜欢自己的脸。”

    沈烟笑道“怎么会呢,打不过咱们就投降呀。”

    “不行,我爹说除非爬不起来,否则不许求饶。我要是投降,回家还得要挨打的。”

    沈烟本想鼓励吴明釜好好比,但是一想,他这成绩已经不够拿名次了,只能破罐子破摔,设身处地的诚恳道“那你做个假动作,意思意思就可以,令尊毕竟是是文官,或许不会太了解武学。”

    吴明釜闻言大笑起来,连声称妙。

    沈归义听着下人汇报沈烟成绩,气的几乎发疯。真是小看了这个狗杂种,沈家给他口吃喝,已经是天大的仁慈,竟然还敢去肖想参加武举进入朝廷?

    昨日找了人去给他的马匹动手脚,没想到他还是顺利拿到了第一,买通了的人也失踪了。

    “爹,要不就这样吧,我觉得这件事挺蹊跷的,他像是背后真的有靠山。”

    “不可能!”沈归义怒道“谁会给这种卑贱杂种当靠山,就算有,难不成比我们将军府还厉害?”

    “但是......”

    “你懂不懂其中利害!他若是真的取得名次,有朝一日就要和为父一同出入朝堂,他也配?!我这张老脸都要被他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