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刘病已出来,刘奭便不在他身边,自然就有此一问,刘病已眸光一转,“奭儿睡着了,在殿内歇着,你实话与我讲,他们在椒房殿是如何的?”

    刘病已本以为,以霍成君那大小姐的脾性,若是有人犯着她,定然不会轻饶,自己指不定一早便知道了,可今日一见一细想,加上这一问后,霍成君明显的言辞闪烁,才知自己所认为的不尽详实。

    霍成君依旧未言语,上官幽朦却是朝着几个丫鬟打了个手势离开了,就留他们二人议论这些事吧。

    周围人都已退下,刘病已与霍成君离得更近了些,“你在我面前伶牙俐齿,难得低回头,该不会在他们面前宽容大度了?”虽是相问,但刘病已可以肯定,霍成君还真如自己所想那般,语气中有着几分气愠。

    “这些事与陛下又没什么干系,陛下便不要过问了,臣妾要去看看奭儿,若是着凉了可不好。”霍成君错过刘病已的身子,带着几许仓皇逃离之色。

    “霍成君,今日你不把话给我说明白,休想走,你放心,幽朦已经回去,我出来之时也已给奭儿盖好了被子,他不会有事的,你就好好给我解释解释这事!”问她话始终不肯正面回答,还企图逃走,刘病已哪会让她这么容易就得逞。

    “陛下不是猜到了,还有什么可问的,我就是被陛下的爱妃给欺负了,!”霍成君也恼了,分明是自受委屈的事,怎么感觉刘病已像审问犯人一般在审问自己,会放纵那几人,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刘病已。

    刘病已上前两步,双手扶着霍成君的双肩,强迫着她与自己对视,“日后若再遇到这些事,不要让自己委屈了,记着,椒房殿是你的,你愿意让人进来就进来,你不愿意便不见。”说到底,刘病已就是心疼她居然也会像许平君那样忍气吞声,同样,还带着几分自责。

    霍成君看得到刘病已眼中的变幻,体会得到他言语间的温柔,方才升起的火气一下子被浇灭了,带着满眶晶莹,“陛下不会怪成君吗,那可是陛下宠爱之人?”虽然是这样问,可眼中的感动却是骗不了人。

    “不怪,我的成君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紧紧地将霍成君搂在怀内,可以感受到她灼热的泪水湿了自己的衣袍,“好了,有什么委屈要与我讲,不要自己一人藏在心里,会有心伤的。”刘病已轻轻拍着霍成君的背,给她安慰,给她温暖。

    “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扶正了霍成君的身子,抬起手,笑着为她擦干脸上的泪珠,“哎,把我的衣衫都哭湿了,你的胆子可真是大!”摸了摸湿了的肩头,满是无奈。

    “陛下还在乎一件衣裳吗,臣妾赔给陛下一件就是了!”翘了翘嘴,被刘病已一番话,方才的委屈与感动然没了。

    “你呀,也就敢我面前耍性子,也不知谁给你的胆?”伸出食指,重重地在霍成君鼻子上一刮。

    “啊!痛,陛下不能轻点吗?”霍成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皱着眉头,“陛下还不是尽会欺负成君吗?依成君看啊,陛下对什么戎婕妤、张婕妤、卫美人的,都比成君来得温柔多!”

    刘病已笑笑,牵起霍成君的手,长乐宫门外而去;霍成君看着被牵着的手,转头看向刘病已,“陛下这是带臣妾去哪儿?”

    “当然是回椒房殿,难道你还想在长乐宫住下了?”刘病已忽然停下脚步换头,跟在他身后的霍成君差点撞了上去。

    霍成君摇摇头,刚要走,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可是云瑟与云岭还在幽朦那儿,奭儿也还未与他讲过,万一醒来找人怎么办?”

    “你想的还真是多,奭儿有幽朦照料,你有什么可担心的,那两个丫头,这么大人了,还怕走丢不成?”有的时候吧,刘病已真觉得霍成君有几分傻,就比如现在这模样。

    罗衣回至披香殿时,因磕了那几个头,脸上还带着几分灰尘,心中余悸尚存,而戎婕妤看到白着一张脸的罗衣,只道:“陛下可来了?让你去请陛下,怎么弄成这幅样子回来?”戎婕妤压根没想过,刘病已会未虽罗衣一同来的可能,之前几次,只要是罗衣去请,刘病已一定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