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显才离开,眉尹便已命人报与刘病已知,宣室殿中,刘病已心中也存有几分疑惑,同在场的许广汉更是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脯,“幸好,奭儿这孩子像你,这般机灵,否则还真不知霍显会如何加害他,指不定这会儿传来的是他的噩耗了,病已啊,这霍家人你可得防着点,平君可就留下这么一个孩子,你千万不能让他有事啊。”

    “岳父放心,奭儿也是我和平君唯一的孩子,自然不会让他有事,只是我不明,为何霍显会这样大胆至宫中加害奭儿,还在椒房殿中,眉尹尝了无事,我想,这次她或许不是为了下毒而来,不过岳父之言甚是有理,确实得放着些霍家人。”

    “病已,你看平君的伯父我弟弟许舜来监护奭儿的安危如何,这别人家的人终归不会像自己人这样尽心,如此,咱们也可放心一些。”

    “岳父这话也有理,太子监护这事毕竟牵涉到朝中任命之事,早朝之时我也需问问朝中大臣再作决断。”

    六月十九,刘病已任命邴吉为御史大夫,替了魏相后的空缺,而原来的太子少傅疏广为太子太傅,疏广兄长之子为太子少傅,当刘病已问及疏广,对让许舜作为太子家监护的意见之时,疏广却道:“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妥,太子乃是国家储君,其师其友定然是由天下精英之士所担任,况今日太子太傅、少傅,所有从属官员皆已齐备,若再让其外祖父家之人许舜监护太子家只怕会为太子惹来非议。”

    听疏广诚恳之语,刘病已蹙了蹙眉头,“卿家此话何解?”

    “陛下,许舜乃是平恩侯之弟,陛下如此做只怕会让人以为太子只亲近外祖家,反让人以为太子见识浅陋,心胸狭窄,恐有损天下人对太子品德的认定,臣肺腑之言,还望陛下明鉴!”疏广向着刘病已深深一揖,以表明自己的一片忠心。

    刘病已若有所思,“卿家之言甚是有理,吾与丞相商议后再作定夺罢。”

    当即,刘病已就召了魏相入宫,魏相听刘病已所言,立马免冠谢罪,“陛下,太傅之言之见识,乃臣所不及,臣以为太傅之言甚是有理。”魏相明白,刘病已询问自己之时,心中已有主意,况且疏广所言也是魏相未想到的,不禁感慨不愧为天下学子之楷模。

    “疏广之言确实有理,也罢,吾原本是担心太子安危,许舜已然为中郎将,出入内朝倒也方便,若有何事,再与他言便是,卿家退下罢。”

    只是刘病已心中的疑惑仍未解,朝廷之中的安排定下后,又召见了安放在椒房殿的眼线,“霍显至椒房殿给太子送吃食这事皇后可知道,太子可是皇后召至椒房殿的?”

    宫女长得并不起眼,平时在椒房殿也不是什么突出这人,也只有这样的人,刘病已才能放心用,不让霍成君发现,刘病已已经许久未召见这个眼线了,“回陛下,太子是皇后娘娘召见的,霍夫人在给太子吃食时,奴婢觉着皇后娘娘也甚是紧张,不过皇后娘娘并未出言阻止,而是任由霍夫人与眉尹争执,看着眉尹与太子吞下那糕点。”

    刘病已点点头,命人退下,心中的疑虑却是更加忧虑:成君,你心中究竟在想什么,明明知道霍显的用心,为何还任由她加害奭儿?刘病已的疑问只觉更深,双眉也锁得更紧,第一次刘病已不确定霍成君可还是当初那个霍成君,说会替他守护着奭儿之人?

    “陛下,张婕妤命人过来传话,钦皇子额头烫得厉害,想请陛下过去看看。”廖公公进来是就看到刘病已闭着双目,一脸的疲惫。

    “钦儿病了?御医可去了?”刘病已的注意力一下子转到了刘钦身上。

    “去了,说是皇子发烧,人不舒服,大概又不知如何说,便苦恼不止,张婕妤许也是慌了神,不知该如何了,想着让陛下过去看看。”

    “起驾兰林殿。”刘病已至时,确也真有此事,刘钦病了,他一哭闹整个兰林殿便慌了手脚,张筠柔见到刘病已来时,一下子好像找到了主心骨,红着眼睛站在刘病已面前,说着刘钦的情况。

    霍显第一次不得手后,自然想着法子有第二次第三次,只可惜刘奭与眉尹已经有了防备,想要得手没有这样容易,而后,对于霍成君的召见,刘奭更是找着理由不过来。

    “母后,太子哥哥都不来椒房殿,是不是不喜欢敬武了,太子哥哥也不要敬武了?”敬武想着几次让人去找刘奭陪自己玩,刘奭却不来,心中越想越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