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诗涵惯来是个好说话的人,有些事情,她可以依了丁玉芬,但是,原则上的事情,事关重大,她可不会轻易地答应了丁玉芬。

    丁玉芬听到苏诗涵这么关心她,她心头涌出感动之情,面目更为和蔼,平易近人。

    只是,转瞬间,丁玉芬便低下头来,扯了扯唇角苦涩一笑,温和的面容上惨淡了几分:“我的病恐怕是永远都好不了了,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

    这话虽然听着刺耳,却是不争的事实。

    即便她严重的病情没人同她说过,也在渐渐转好,但丁玉芬却并非一点都不知内情。

    她的身子骨再硬朗,但是,要将病完全治好,那并不是一件易事。

    “丁奶奶,你不要悲观,人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看不得丁玉芬难过,苏诗涵心头一触,出言宽慰道。

    是,丁玉芬的病难治,但却不是治不好。

    只不过,丁玉芬年岁已大,要完全根治丁玉芬的病,就必须要做手术,但这手术之中所要承担的风险之大,那也是不能让人忽略的。

    丁玉芬若是想要通过做手术治好肺癌,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鉴于丁玉芬的岁数和常年以来身子虚弱的事实。

    最好,近一年来,她是做不了手术的。

    况且,做手术是一桩大事,保不准一个意外,丁玉芬就下不了手术台了,那么,当真是到了这一个地步,真要下这一个决定。

    最好,得要征求彭子轩的同意。

    毕竟,彭子轩是丁玉芬的亲孙子,是丁玉芬相依为命多年了的唯一亲人,假如为丁玉芬做手术这样一件大事情瞒着他,实属不妥,也不合理。

    要当真这么做了,只怕她会被彭子轩记恨上一辈子。

    苏诗涵心里好一番斟酌,眉间的担忧平添了些许,只是,她嘴角却仍然含着一抹安抚人心的笑容。

    “我本就是个将死之人,现在能够多活一天是一天吧。”丁玉芬万分感慨,心里头有万千思绪翻腾:“再说,要不是你,我早就去了……”

    本身,能活到今天,这已实属不易。

    早在几个月之前,要是没有苏诗涵出手救她,那么,她理应在那一间破败的危楼里走到生命的尽头,绝不可能撑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