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半睁开眼,看见的是一片模糊的强光。

    耳边是蝉的嘶鸣,风带着燥热的温度,她闻到空气里熟悉的味道。

    她后来才知道,这以一种类似于杜松子的草木香。

    这个味道的主人,不发一言,却将她的手握得很紧,好像这样,就能够留住她。

    在此之前,南姝经历过无数次的昏厥,这一次醒过来,她的眼睛近乎失明。

    “你怎么不说话?”她的声音游丝那样喑哑,迟缓,“刚刚我装晕,骗到你了吗?你生气了?从前你都不会被我骗到的,这次怎么变笨了。”

    风吹乱鬓发,那只手小心地拨开她的刘海,带着克制的颤抖。

    “不要骗我了好不好。”

    “嗯。”

    南姝点了下头,像蔫哒哒的玫瑰,往他的身上靠去,男人胸膛的热度和心跳,让她即使在盛夏也瑟缩的身体温暖。

    “阿野,冰激凌麻薯,你买到没有呀?”

    隐忍了一会,她听见哽咽的声音,“买到了。”

    包装袋窸窣撕扯的声音无力,冰激凌麻薯喂到了她的嘴边,南姝咬了一小口,说好吃,然后接过,抱在怀里,又说。

    “阿野,我说过我的请求吗?我忘了我说没说过。”这些天,她一直都在半梦半醒之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他重重地点着头,“你说过了。”

    “那就好。”

    南姝如释重负。

    她曾请他务必,将她停棺三日。

    仿佛也想到了这个晦气的请求,他将他抱得更紧,但又生怕揉碎了她,只有自己的胳膊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