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身处密闭黑暗空间,突然迎接光亮的那一刻,除了感到眼瞎,闫天明更多是‘总算从乏味解脱’的释然。

    疤面手持名单现身,离他半步站定,用警|棍挑起他下巴。前端还残留着他的血。

    闫天明先打了一个哈欠。

    “教官先生,有事吗?”

    见他悠然自得像刚起床,疤面一言不合甩动手腕。

    棍棒敲响闫天明下颚,像核桃砸裂发出声音。可他偏头缓过一阵,再转回来除了下巴皮红了点,安然无恙。睁着眼,仍人畜无害,我很乖巧。

    对于这点,疤面无可奈何。

    每一次挨打闫天明都不还手,更不喊疼,对他拳打脚踢像锤在隔音墙棉上。相比校内其他学生,闫天明果然更懂点门道,明白挨打时如何迅速提前反应,借助自己四肢躯干的甩动消力,将伤害极大程度降低。

    一言蔽之,是个活沙袋,根本揍不烂。除非拿出将他置之死地的决心。

    但这是不被宫校长允许的。

    疤面扬手将纸扔在闫天明脸上。

    “你这小子看着傻,没想到也是人精一个。这上面抓来的,全都是些□□。”

    被抓的二十人虽然都很快承认自己招安于闫天明,也按他指示在学校里执行任务。但却都是些小摸小偷,考试作弊传答案,这种无关紧要的内容。

    压根和山林火灾、操场暴|乱毫无瓜葛。

    有校长亲自审问,梁逸沅不可能说谎。那只能是这闫天明,一早就准备了这群糊涂蛋,随时准备供出献祭。

    闫天明呼气,吹落黏在鼻尖上的白纸,若不是双手被铐,他一定合掌拜了拜。

    “我这次真的痛改前非,教官。您也知道,我来学校前过的是什么吃山珍海味,鲍鱼燕翅的日子。这里食堂伙食太差,我实在憋不住就······不过我以后绝对不敢了。”

    疤面冷笑懒得废话,勾拳直击对方腹部。

    手脚被束缚,闫天明难以闪避消力,硬生生挨下这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