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逸沅独自从四楼下来,当看到三层台阶上坐着某人时,脚步不由得停下。

    鞋底踏地,啪嗒清脆,对方应声回头。

    齐乐捧着一只叠成天鹅的手帕,和前次在厕所一样露出人畜无害,甚至熟稔过度的微笑。

    问他道。

    “你终于见到了?我们的校长先生。”

    金逸沅点头,顺便感谢,“上、上次的手帕,多谢。”

    对方笑容依旧,却仍霸占着并不宽敞的台阶中央,像是不想给人过。端详那欲言又止的神色,金逸沅主动追问。

    “还有,事?”

    齐乐这才转过头,颇不好意思地笑了:“不,我只是看着你就没忍住想,你死去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是会像花一样,慢慢褪色萎缩,变成一团焦黄的腐物。还是像鱼被淋油生煎,热锅上瞪着眼珠子呼吸,直到突然爆开。”

    这和颜悦色得,简直像是在说‘嘿哥们,一起去打球呗’。

    金逸沅:“······”

    他错了,他不应该因为前次短暂的接触,就忘记这人是臭名昭著‘大变态’之一。

    语出惊人的齐乐最后起身让开,落座上级台阶,他抽开洁白的天鹅,垂头十指翻飞又叠了起来。仿佛刚才无事发生。

    因为在意,金逸沅下楼时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一个是每个厕所,一个是所有教学楼的三层台阶,皆是偶遇齐乐的高发地点。这人也就尽干些叠叠手帕,看风景发呆的闲事。

    但金逸沅还知道,这是教学楼内唯二两处无监控的死角。就连天桥两端也看得到谁进出。

    厕所没监控大家看得见,然而每层楼梯口装着一颗‘大眼睛’,任谁路过都会收敛。闫天明还是通过手段才弄清真相。

    那齐乐呢?

    带着猜测,金逸沅回到二层七班,照常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