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清风明亮,屋内酒气微醺。

    钱双双透过薄雾,仰头望着聂尌,她似乎,看到他笑了一下。

    她眨眨眼,果然,他还是那副样子,脸上半分笑意也无。

    奇怪,她明明没有喝酒啊,怎么也醉了。

    “呵呵呵,是胡某失言,我自罚一杯。”胡员外说着,举起酒杯,仰头饮尽,他砸了砸嘴,又夹了一筷子的菜。

    “不说这些个了,胡员外,怎么都没见到夫人啊?”钱双双甩了甩脑袋,甩掉一些虚假的幻象,重新看向胡员外。

    “内子优思过度,前些日子染了风寒。”

    “啊,可还要紧?”钱双双关切的问道。

    “无碍。”胡员外抹了一把眼角不存在的泪。

    “冒昧的问一句,令公子如今在何处?”

    钱双双看了一眼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聂尌,这话也是能随便问的吗?又不是葬了许多年的,这可是新葬啊,现在提起来,岂不是伤人家的心吗?

    果然,桌上的氛围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胡员外抬眼淡淡地看着聂尌,聂尌也回以同样的视线。

    气压显然的就低了下来,钱双双夹在中间,像块夹心饼干,深受生活的摧残。

    她轻咳了一声,打着哈哈道:“那个,胡员外您别介意,多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聂尌这是一点儿也不会看眼色,他开口,又是一道惊雷,“这不过是例行询问罢了。”

    例行询问,也不该在这个时机点啊,骤然大喜过后大悲,可是会很严重的。

    钱双双似乎都能隐约听到胡员外从鼻子里哼出的声音,像是一头沉睡的狮子,即将要苏醒。

    她站起身,把仍旧坐的笔直的聂尌也拉了起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