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了,身侧已没有人。钱双双脑子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还未能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等到听到窗外鸟雀叽喳,她的意识才渐渐回笼。她起身,披衣下床,走到外间。早饭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她用过了早饭,听闻外祖母今日有些不舒服,她连忙去向外祖母请安。好在只是稍稍受了凉,不是什么大事,大夫看过之后,开了几贴药便走了。钱双双让人去把药给煮了,她自己则是坐在外祖母,床榻边,时不时替外祖母换一下脑袋上的汗巾。就这么一直过了一个上午,外祖母的病情才稍有好转。彼时外祖母幽幽的转醒,知晓是钱双双一直侍奉在左右,她只是安慰的笑了笑,便让钱双双回去了,理由是怕过了病气给她。钱双双当然想好好照顾外祖母,奈何外祖母坚持,她也只好在外祖母进入梦乡后,暂时离开了。回到院中之后,她开始无事起来,也不知道聂尌又在忙什么?明明在应天府的时候,每天都那么忙碌,还以为来到了外祖母家,能度假呢,结果却是变相出差,而且还是无偿的那种。说起来,自从确认关系后,她还没和聂尌好好去玩过呢,还没有约会过,就他们两个人。没办法,谁让聂尌整天都忙呢。“就你忙,就你事多。”她呆呆的望着窗外,喃喃自语道。“夫人在说什么?”钱双双吓了一跳,她跳起来看向身后之人,看到是聂尌,有一种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的感觉。但这种感觉一晃而过,更多的是看到他时的喜悦。她当即小跑到他身边,仰着小脑袋,笑得露出了两排大白牙,“你回来啦!”聂尌看着他眼底的星河,是那般的明艳动人,不由得也勾起嘴角,眼神也柔和了几分。“嗯。”他轻声回答。钱双双里面笑看着她一面想起了什么忙,收敛起了笑意,“对了,你去看过外祖母吗,她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嗯,方才去看过了,外折磨还在小憩,我便没再打扰。”“哦,那我们晚上再一同过去吧。”还是让外祖母些好好的睡一觉吧。“好。”对于她的这些要求,聂尌自然是答应的。说起这个,聂尌就注意到了屋子里的冰盆。“现在虽然是三伏天,也不可太过贪凉。”“知道了,知道了,我没事的。”钱双双笑着打哈哈,笑话这么热的天,要是没吃点冰块,恐怕她都要热死了。但是他还是得说,不然看他这样子可能会把她的冰块都拿走,甚至一块儿都不给他留。钱双双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觉得她好像被拿捏住了一样。“对了,你今天是去衙门了吗?”其实不用问,想想也知道就是。“是。”果然。“你还没告诉我,之前的几起案件,昨天晚上我本来想问的,但是实在是太困了。”钱双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鼻尖,明明是她昨天硬要聂尌说的,结果自己反倒先困了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讪讪。“走吧,我告诉你。”说着,聂尌就带着钱双双回到了屋子里。随后,聂尌果然把梁城之前发生的几起案件都告诉了钱双双。屋子里的气氛一时很是沉闷,又或许是寂静。好半晌,谁都没有再说话。“你在想什么?”终于是钱双双忍不住开口询问,她见聂尌就坐在椅子上,双目定在一个虚空之处,想来,他应该是在想些事情了。“消失的尸体去了哪里?”是的,目前这些案件中,最让人怀疑的就是所有的尸体全都消失不见了。会去哪儿呢,凶手要这些尸体到底是要做什么呢?更何况,他们是亲眼见证过一具尸体的消失的。“那你不去查探了吗?怎么有空回来?”钱双双盯着他的容颜,半晌才问道。聂尌摇了摇头,“目前现有的信息太少,还不能确定,贸然去查探,也并不能有什么进展。”钱双双稀奇的看着他,“诶,难道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无论有没有什么证据都要去尽心尽力查探的人呢。”聂尌看着她有些打趣的笑容,应着他刚才的特意打趣,我这里的气氛也不是那么的沉闷了,他也跟着笑了笑,“这儿毕竟不是大理寺,有地方官员在,我又如何能插手太过。”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其实这个人也是最主要的吧。她饶有兴致的看着聂尌。聂尌被她这般直白的眼神看的有些许不自在,微微别过了脸去,“这般看我做什么?”“我原本以为,你会是那种满心满眼只有案子,其他什么人情世故完全不懂的人呢。”聂尌听了她的话,微微怔了片刻,随后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在夫人眼中,我就是这般的人吗?”钱双双间屋子里的气氛没有像先前那样死寂了,便也适时地收了玩笑。“那你现在有方向吗?”聂尌摇了摇头,钱双双看他摇头,也有些丧气起来。“要是能看到卷宗就好了。”聂尌不解的看向她,“我不是已经将卷宗上的都说给你听了吗?”“不一样的,文字和语言,当然还是文字版的比较容易让人印象深刻,更何况你刚才虽然讲的很……好,但是你就是平铺直叙,我听着没有睡觉都算是好的了。”……这是在说他,说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