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姜雨胭的提议,姜宏十分心动,然而还是坚定拒绝。

    他的理由很充分:“雨胭,那侯府守卫森严,不比寻常地界,哪里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你安心,爹爹也不是小孩子,很多事情明白如何应对,定然不会让自己吃亏。”姜宏慈爱地摸摸姜雨胭的头,“更何况爹还有你这么乖的女儿,我可不会叫我的女儿伤心。”

    “那……”姜雨胭虽心中郁结,还是勉强答应了,她对姜宏伸出小指,“那爹要跟我打勾勾,一定要平安归来。”

    “您得记着,那侯府外面瞧着花团锦簇,里面却是狼窟虎穴,指不定有多少冤死的孤魂野鬼和黑心的小姐夫人,”姜雨胭极力渲染,“所以咱们就遵循一个原则,少说话少做事,事情搁在您身上,您非做不可,那才要做,还一定要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做。”

    姜雨胭可谓是使出浑身解数,把当年自己的职场经验转换了一下,耐心地同姜宏交待。

    “比如说有人来喊你,说是大人有请,你一定要等到第三人在场再应,要确认好,对方的确是那位大人身边的贴身仆从,明确去的地方大致在宅院什么位置,要花费多长时间。还有就是来路不明的应酬不要接,给的东西也不能吃,指不定里面有什么东西,要让你犯错误。”

    “爹你就是心性太天真了,你想想那种高门富户内里有多少隐私,有那些坏心眼的搞宅斗,若是喂您吃了不干不净的东西,然后把您放在哪位娇妻美妾的床上,等到您一醒过来,那可就晚了!”

    “停停,”姜宏让姜雨胭说的,闹了个大红脸,“雨胭,你,你从哪里,你小小姑娘家怎么知道这些……”

    他老脸一路红到脖子根,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但又想摆出父亲的架子,好好教育下姜雨胭,有些话不能乱讲,有碍她的清誉。

    “我看话本子呀,”姜雨胭平静淡定,“现在的话本子,把那些宫斗宅斗讲得可清楚了,我跟您讲,您不要不当回事,这虽是故事,那都是有事实依据的。”

    姜雨胭自然是在睁眼说瞎话,但她自认不把事情讲得严重厉害,姜宏未必会放在心上。

    姜宏皱着眉头,眉心叠得都能夹死苍蝇,他心中异常震惊:原来如今的话本子都说这些事了?那他都给自家女儿买了些什么回来?那些书摊老板该怎么看待他家雨胭?他买的时候就不该多嘴,解释是给女儿买。老板误会他倒是没什么关系,可老板若是误解了他的雨胭,哎,这这真是!

    姜宏五味陈杂,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姜雨胭只觉得姜宏这是被自己吓到了,还自觉效果显著。

    “总之爹您一定谨慎再谨慎,特殊时期特殊地点,再谨慎都不为过。”谈话最后,姜雨胭再次强调了一遍。

    “爹明白,”姜宏点点头,把表皮焦黄酥脆的鹅腿夹给姜雨胭,“雨胭吃饭。”

    姜雨胭看着鹅腿陷入天人交战:晚上吃太油腻不好,可这是爹给的爱心晚餐,作为孝顺女儿,怎么能辜负爹的慈父心肠呢?更何况,这还是万宜春的烧鹅!

    最终姜雨胭决定向美食低头,姜宏看着女儿吃地香甜,觉得耳根总算是恢复清净。

    只是一想到女儿的名誉,男人觉得酒都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