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眼含期盼的盯着秦钟,嘱咐他忘记往事,日后定要成才。

    秦钟还在犹豫还不还那笔已经用了些许的钱时,当晚,秦业就逝世了。

    筹备丧事时,秦钟家里又被地痞流氓光顾,财产被扫荡一空,丧事也办不起来了。

    遭此接二连三的打击,秦钟承受不住,卖了房子给秦业入殓,自己剃度出家了。

    戏台上正唱一曲新戏,故事到了结尾,公府官宦子弟与那寒门清贫学生终究是有缘无分,当晚,被打个半死的豪门公子听得另一人出家的消息,追将出去,隔空对立,真真是万般言语堵在心头,一腔真情再难流露,那白衣俊俏的寒门子更是又爱又恨,又幽又怨,想那世俗偏见重重束缚,为私情亲父辞世,如今想来真是好没意思。

    客人听得戏唱完,都意犹未尽的鼓了鼓掌。

    一房间内,两个少年模样的男子也听完了这出戏,其中一个拿着把折扇,温言道:“这戏说的是两个学堂里的少年相互钦慕,最终囿于世俗被迫分开的故事,故事虽俗,听着填词倒是清丽婉转,倒怪不得火。”

    另一个道:“还有个缘故你不知道,那填词的正是这故事的主人公呢。”

    那第一个男子,也就是微服出宫的二皇子祝承熙讶异道:“贾府的贾宝玉?”

    沈喻回道:“不是他又是谁呢,连你在宫里都知道了,可见此戏极火。”

    这戏是当初学堂里的几个学生编的,当初宝玉挨打之后,贾府下大力气整顿家塾,这几个平日里混日子又不是贾家族人的,便被赶了出去,心里怀着不忿,因为平日里也认得几个戏子名优,倒合作把贾宝玉与秦钟之事编成了戏,赚了一番眼球。

    可巧让养好病的宝玉听到了,宝玉当初虽不明白为什么两人这样亲切的情谊被说成是自己仗势欺辱,又恨他与秦钟的父亲都是这般死板顽固之人,但听得秦钟后来的消息,不免把那些挨打的怨都消了,又想起他的好来,听那词曲实在一般,索性自己操刀大改了一番,以寄此情。

    不消说别的,宝玉痴情的名号是定了,这出戏也由此更火了。

    “他若是当真有情便罢了,如今他自己日夜与丫鬟厮混,早忘了秦鲸卿不说,那秦鲸卿恐怕此时也再不想与他扯上关系,倒不知他这一番深情做给谁看。”

    此时突然又一人推门而入,口中说道。

    祝承熙介绍道:“你总算来了,阿喻,这位是平义侯府的二公子,也是我的二表哥,郑平江。”

    又对进来那风流懒散的公子介绍道:“这位是沈喻,我不必与你介绍了吧。”

    那公子随意的拱拱手,笑道:“二殿下这声表哥我可不敢当。”又坦荡的打量了一下沈喻,可又露出几分奇怪的表情来:“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了,今日可算有幸见到了。”

    沈喻这才知二殿下说的那位常年在外漂泊、肆意妄为去从了商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