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十分狂妄,今上酌了口酒,却不想和黄口小儿计较,拍板道:“还是三局两胜罢。”

    “一局。”王子坚持。

    “...”本不想他们输得太过难看的。

    “罢罢罢,便依你。”今上心情不错,大手一挥便允了。

    “随便去找几个棋博士来,万毋让他们输的太过难看。”今上对一侧的宋南青耳语一番。无怪他自信,弈棋,本就是本土上发源了几千年的东西,焉能输给其他藩属国?

    先赢他两局,最后一局便故意输了罢。这般想着,训练有素的小黄门已然手脚利落的摆好棋桌,在精致小巧的香炉沉沉地燃上特制线香。

    棋痴王子先一步落座,比了个请的姿态,棋博士亦微笑着拱手,显然没把这位年轻狂妄的小子放在眼里。

    双方各执一色,黑白对垒分明。

    ...

    香燃过半,棋盘上的局势已然分明。

    番邦国的小王子,竟赢了...只见他面无表情朝对手点头,黝黑的瞳仁深处止不住散着点点兴奋。而白玉桌另一头,棋博士面色灰白惨败,又顶不住被众人稀奇的眼光注视,满面的汗水扑簌簌流下来。

    他掏出锦帕擦了擦,朝着圣上连连告罪。

    高台上,皇上歪着的身子直了直,漫不经心的表情隐隐慎重起来,“无事,下一位。”

    又一名棋博士领命而出,二者见礼后,双双落座。

    ...

    室内香气淼淼,清雅素淡的线香绕着丝丝白烟,转着圈儿的游过花丛,漫过酒台,侵过食物的香气,朝棋博士的鼻尖掠去。许是香气作祟,那棋博士的鼻尖儿上,渐渐凝成一颗小小的汗珠。

    汗珠滚呀滚呀,滴到了白玉桌上,未几便消散不见。

    半晌,他放下棋子,捂脸叹息。

    输了,他也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