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少爷,您今儿怎个有空来看奴家呀?几天没见,香儿好想你噢。”女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呃...香儿?苏寒暮愣了愣,歪着头回忆了下。此时女子整个身子都靠上来,一派娇羞。他不着痕迹推开这位姑娘,正色道:“香..姑娘?”

    “哟,小少爷,好久不见呀。听说您被打伤了,还是伤在那个难以言说的地方,奴家可心疼呢。奴家不是外人,你就让奴家看看嘛~”一番说辞唱念做俱佳,语尾还勾了点颤音。

    苏寒暮耳尖红了红,俯下身子低声道:“走吧,还是去老地方。”

    “呵呵,少爷,您还真是猴急呢~”香姑娘娇声调笑,跟着苏寒暮进了包房。

    包房内,绣花织布铺陈在锦绣桌上,一套仿景德瓷器的茶具置在中间,苏寒暮取了一只茶杯,给自己斟了茶,缓缓喝着。

    气氛静谧,却有着说不出的压迫,女子先巧笑开口:“少爷~”

    苏寒暮修长的手指敲了敲白瓷的杯,示意她停下说话。

    “香儿,泠香。中华革命党人士,是与不是?”

    巧笑嫣然的女子脸色闻言脸色倏然一变,又旋即勾出一抹笑容:“苏小少爷,您说什么呢,我可听不懂。咱们花楼,只是一个寻欢作乐的地方哦~舞文弄墨,可不擅长呢。”

    “是嘛?”苏寒暮抿了口茶水,低笑道:“我之所以这么说,有以下三点原因。”

    他放下茶杯,扣了扣桌面:“第一点,受伤前夕我与那位浮浪少年争执可是因你不着痕迹的挑拨?”

    “哪有的事嘛,苏小少爷可不要冤枉奴家。”泠香粲然一笑,矢口否认,“这可是你们争风吃醋,怎么能怪在奴家身上,我不依嘛。”

    苏寒暮不置可否,接着说:“要知道,我和他的父亲可是平津城内商业大鳄,背后支持的是驻守在平津城内的军阀,一旦我与他其中一人受了伤,军阀经济同盟就此解除。”

    泠香笑容不变,扬扬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第二点,某次晚宴后,我送你回到这里,不小心看见了你慌慌忙忙从门缝里抽出了一张小纸条。那种紧张神色可不似作伪,彼时我便对你有所怀疑了。”苏寒暮抽了抽嘴角,这原因是他胡诌的。拜原主对这些花事的良好记忆所赐,他这一通瞎分析,也显得游刃有余。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在你的房间里,我看见了中华革命会的标志。喏,就是这里。”苏寒暮负手走到雕花棱镜旁,将镜面翻转,青.天白.日的标记赫然显露出来。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概很少人能猜到你把象征身份的标记藏在了镜子后面。”苏寒暮说罢便闲适的倚在梨木制成的梳妆台上,整好以瑕看着泠香。

    “苏小少爷,真是不可小觑啊,你待如何?”此时,眼前嫣然无方的女子倏然收起笑容,从抽屉里抽出一只小巧的银枪,抵在苏寒暮的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