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运无语,心中腹诽,你这话我可没法接,要不你再说句别的?

    陆杭重新拿起笔,在一方珍贵的砚台中舔了舔笔锋,叹了口气,墨有点少了。

    陆运连忙过去,帮忙磨墨。

    不一会儿,原本可以写下四个大字的纸面上,新鲜勾勒了一个硕大的黑字,流淌的墨汁恣意放纵,“拖”!

    陆运心中会意,躬身退下。

    不多时,陆杭的身影出现在了陆家的祖师堂前,四周暗卫皆默不作声。

    他望着幽深的祠堂,推门走进。

    堂中摆放着镇江陆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祠堂两侧,一边悬挂着历代家主画像,另一边悬挂着陆家历代有杰出功劳的族人画像。

    在仿佛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陆杭坦然在正中的蒲团上跪下,开始思索。

    圣水盟数百年基业根深蒂固,枝繁叶茂固然不假,可如今,将有千年未有之大变。

    是干脆调转船头,赌把大的?

    还是因循守旧,寄望六族之底蕴根基,足够扛过此番风雨。

    那日,祠堂中的身影,枯坐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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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丘城中,有一处极其神秘的宅院,地理位置极好,占地也不小,从外面看去,装饰更是奢华美观,可偏偏敞开的大门,平日里也不见人出入。

    只有一个身材佝偻的青衣老头,每日拎着把扫帚,在门外洒扫。

    偶尔遇上烟消云散、阳光普照;又或是云开雨霁、彩彻区明之时,他便搬出一把藤椅,在宅院的向阳院落里,悠闲地晒着太阳。

    曾经有过富商,带着家仆数位,找到唯一那个看门的老头,趾高气扬地说他看上这儿了,让老头开个价,老头眼皮都没抬,压根就不搭理他。

    外面围观之人不少,富商也不好当众行凶,放了几句狠话就离去了。